頭。
好在護衛隊考慮得比其他人更周全,大伙兒只要跟住他們不掉隊就行了,省心。
這一天,隊伍趕在入夜前抵達黑岩寨,總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睡覺。
黑岩寨原本只是個百多人的小寨,但隨着這條商路的成熟和繁榮,它作為官道上的服務區也是經營得越來越大。如今這裏常住八百多人,基本都為過路商旅提供服務為生。
空曠有空曠的好處,地方大隨便加蓋。黑岩寨有三百多座木屋,既有單門獨棟
,也有容納二三十人的通鋪,護衛隊、使團和商隊完全住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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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問題,就是啥都貴。
住宿貴,吃飯貴,賀靈川可以理解。畢竟這裏糧食欠收,八成要靠外運。
但連蹲坑都要收費,可以說吃喝拉撒樣樣收錢——
黑岩寨牢牢把控着方圓三十里內的唯一水源,就怕人來污染,決不允許隨地解決。
賀靈川和石二當家坐進食肆里吃飯,一下就找到了當年學校食堂就餐的感覺。
這裏是黑石寨最大的食鋪,食客烏泱烏泱,至少有三四百人。
商隊選這裏吃飯,因為伙食不錯還實惠不貴,並且人多的地方總是比較暖和。
商隊的夥計只能在這裏吃個烘熱的山藥蛋,了不起配一碗熱乎乎的麵皮湯。石二當家和賀靈川則要了羊血腸湯來暖身,配的是雜菌餡兒的包子,裏面連肉絲兒都找不到,但味道居然不錯。
長途奔波一整天,兩人稀里呼嚕吃得正香,卻見後面三個侍衛走過來,也到食檔前去打包,要的都是大葷大肉的好料。
賀靈川認得這幾個都是靈種護衛隊的成員,仿佛在隊裏等階較低,總給長官打飯。
他側耳細聽,果然。
其中一人抱怨道:「這些使者自己有手有腳,怎麼天天支使我們替他們幹活?」
另一名侍衛笑道:「誰說有手有腳了,須羅國的使者」
「噓!」第三人正經些,「人多耳雜,別亂編排。」
首先發言那人呵呵一聲:「說的話有甚別人聽不得?倒是赤鄢國那個使者自己藏頭露尾,每次夜宿都躲在屋裏不出來,他是壁虎還是山鬼,見不得光嘛?」
第二個人打了個呵欠,一臉倦色:「打飯回去還要試毒,你說他們要是不放心,幹嘛不自己來打飯?」
他們打完飯就走了,石二當家啃了口包子道:「我跟須羅國的使者都交談過,但只見過赤鄢國使者兩面,他的確不在公開場合露面,據說馬車和住處都有護衛守着,不讓任何人湊近。」
這時外頭奔進來一個夥計,面色凝重向石二當家稟報道:
「前面傳回來消息:屏山兩天前岩崩,官道都塌方了,至少要半個多月才能修好。」
所謂岩崩,即是山體滑坡。高原上群山矗立,屢見不鮮。
高原上修橋補路可不容易。石二當家皺眉:「我們不可能在這裏等上十五六天。去打聽一下護衛隊怎麼走,我猜九成會轉頭借道風魔山。」
他看着賀靈川一怔:「咦,賀兄弟你笑什麼?」還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沒什麼。」賀靈川輕咳一聲,「風魔山是什麼地方?」聽名字,這地方有故事呵。
最關鍵的是,他好像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否則屏山為什麼早不塌晚不塌,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坍塌?
攝魂鏡也激動得發抖:「伏山越是不是要行動了,是不是!」
害它這一路擔憂受怕!就怕伏山越不來。
賀靈川拍拍它,讓它稍安勿躁,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七年前屏山突然塌裂致地勢變形,官方才能順勢從這裏開出一條通往北部的官道。而在此之前,大家都得取道風魔山,那是往北的唯一通路。」石二當家笑道,「別聽名字唬人,其實安全得很,石門商隊至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