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查一個不老藥案,居然歪打正着,把年贊禮的借兵計劃給打沒了。
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邊的,最後居然也蹭上了。
老爹真應該給他送面錦旗,否則貝迦的鐵蹄很快就要踏上鳶國夏州的土地。
「他想向貝迦借人借勢打個翻身仗,就要挾松陽府出錢出力。」酈清歌收起笑容,「我喜歡遊歷天下,但我畢竟還是鳶國人,怎能配合他攻打自己的母國?」
賀靈川目光低垂,暗道一聲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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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清歌字字只說自己,但從頭到尾都在提醒賀靈川,鳶國人要幫鳶國人,他幫助酈清歌搶回竹筒,就是幫着自己的母國免遭戰禍。
她抬出這頂大帽,賀靈川很難有拒絕的理由。
酈清歌又道:「夏州本就疲弱,又被戰禍折騰了一年,至今還是元氣大傷、遠未恢復的模樣。我上次路過敦裕郊區,見到民生依舊困頓,老人年過五旬牙就掉光了,卻連粥也喝不上。」她搖了搖頭,「若能在這裏阻止年贊禮,也是幫了令尊大忙。」
賀靈川肅容道:「放開這些家國大義不說,爵爺幾次幫我,這份人情也該還了。不過我初來乍到,進入靈虛城不到十日,爵爺真覺得我能幫上忙?」
人情往來人情往來,有來有往,人情才能越用越多。
「大少現在是太子摯友、赤鄢使者,還因為不老藥案和驛館爆炸而名聞靈虛。」酈清歌以手支頤,「你看年贊禮主動給你送禮,就說明他認為你值得結交。」
她向賀靈川微微前傾:「你可知,赤鄢妖王與須羅國關係不錯?」
須羅國、寶樹國都與鳶國接壤。
「不清楚。」賀靈川實話實說,「三個月前,我連貝迦的藩妖國名都背不全。但是年贊禮這裏,我會盡力。」
酈清歌當即站起,對着他盈盈一拜:「大少高義,清歌不勝感激。」
「都是鳶人,說那些做甚?」賀靈川把這句話還給她,「不過我剛到靈虛,人手不夠。」
「大少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酈清歌軟聲軟語,向他敬了杯酒,接着又道,「松陽府在靈虛城也有幾個聰明人,都在這裏經營了三年以上,大少隨意使喚。」
賀靈川挑了挑眉:「爵爺好久之前開始經營靈虛城的生意?」
「五年前在這裏開起第一家分舵。」
「態勢迅猛啊。」賀靈川笑道,「我前幾天去敦園,那面霧山屏風好生霸氣。」還很吸睛,來來往往的客人都要多看兩眼,而陽府的落款和標記就在左下角。
金角將軍的敦園,那是隨便什么小商小販都能去打廣告的嗎?
靈虛城發展六百年,商業生態大概也固化了,松陽府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撕開一個小口子鑽進去,酈清歌這女人的手腕不簡單。
她秀眉顰蹙,露出一點苦惱:「辛辛苦苦才有這點成績,卻不是時候。年贊禮需要在靈虛城上下打點,就把我這裏當成了錢莊,隔三岔五就來索錢要物。」
賀靈川挾一塊松子魚片,細嚼慢咽:「只把松陽府當搖錢樹,他真是小瞧了爵爺。」
在他看來,酈清歌賺錢的本事倒在其次。
隨便舉個例子:松陽府幾年前就在北方妖國的都城開起了分舵,那時鳶國和貝迦的關係就已經很差了,松陽府怎麼說也是鳶國起家的道門,酈清歌怎麼說也是鳶國的侯爵,這樣子兩頭公開做生意,鳶國放之任之。
而酈清歌的丈夫卻因為通敵叛國被殺。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不像能夠置身事外的人。
可她偏偏就做到了,松陽府不僅不受影響,生意還越做越大。
換作其他普通生意人,腦袋不知道掉幾回了。
賀靈川大膽猜測,這個女人私下是不是跟鳶廷有些協定?
酈清歌倒也不謙虛,擰起細眉:「年贊禮久居潯州、少回石桓,我猜他對松陽府、對我都不甚了解,孫孚平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