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陳牧離開總樓,一路遠去。
許紅玉站在窗台邊,目光注視着從總樓走出的陳牧,目送陳牧的背影消失在街巷中。
「小姐,想什麼呢?」
小荷忽的湊近過來問道。
許紅玉轉過身來,一陣沉吟,道:「眼下還沒多少人知道他在技藝一道的悟性與天賦,族裏該早做打算才是。」
之前從小荷那裏知曉陳牧已練出三重刀勢時,她心中是頗為震撼的,因為她自幼練劍,至今也才不過掌握兩種劍勢。
而陳牧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全憑自悟,能練就三重刀勢,委實令人震動。
刀法悟性如此之高,不入易筋還罷,一旦躋身易筋層次,哪怕未來止步於易筋圓滿,也是一位能獨當一面的人物,怎麼都值得余家進一步考慮拉攏。
她為此特地回了一趟余家,說了此事,但幾天過去,余家那邊卻還沒什麼動靜。
「小姐覺得他會喜歡小茹妹妹麼?」
小荷忽的問道。
許紅玉微微搖頭,道:「不喜歡也沒什麼的,等他踏入易筋層次,余家第四代的女孩他看上哪個,由得他挑就是了。」
小荷看着許紅玉眨眨眼睛,忽的偷笑道:「要是他看上了小姐您呢?」
「我?」
許紅玉略微一怔,似乎在仔細思考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才道:「那也許有點勉強?」
她的地位還是不同的,不僅是余家的核心嫡系,也是第四代中最出色的幾人之一,陳牧若看中的是她,即使邁入了易筋層次,在余家那邊看來,可能也還是有些不夠。
小荷看着一臉鄭重沉思之後,得出這麼個回答的許紅玉,不由得嘴角抖了抖,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
小姐呀。
你要不要看看你都在說什麼。
「怎麼了?」
許紅玉奇怪的看了小荷一眼。
「沒,沒什麼。」
小荷默默的嘆了口氣。
從總司返回後,陳牧也沒有再去城衛司,而是徑直回了家,整理此次的收穫。
首先是從鄭家抄家出來的銀錢。
折算總計七萬六千四百餘兩
要是放在過去吏治嚴明,朝廷興盛時期,那基本上都得如數上繳,但如今世道,銀錢利益全是爭搶奪來,大部分裝進自己的腰包也沒有問題,不過陳牧還是選擇和許紅玉商量。
而許紅玉考慮之後,卻是讓他將查抄的銀錢賬簿改為一萬六千四百兩,其中一萬兩上繳至總司,另六千四百兩充入梧桐里城衛司的庫房。
至於憑空消失的六萬兩,暫由他自己收納。
陳牧對此自然毫無意見。
上下級意見統一,那自然就沒有其他人的份了,實際上總差司如果不是許紅玉,上面也許還會有人伸手,但許紅玉作為余家嫡系,更兼南城區總差司,攔在那裏,便沒什麼人能將手伸的下來。
實際上許紅玉甚至可以將這一筆銀錢悉數納下,但首先她自己並不缺銀兩,至於余家那邊,本來就要考慮如何進一步拉攏和接納陳牧進入余家的範圍,更沒必要從陳牧這裏拿銀兩。
六萬兩對陳牧而言無疑是一筆巨款了,正常來說就算是一任差司,在位貪墨幾十年,恐怕累積起來的財富也不會多上多少。
縱然是購置豪宅地契,乃至城外的一方莊園產業都夠了,不過他暫時還沒有置業的打算,便慢慢的都換做金葉子收置。
其次是那枚黑玉易筋丸。
根據陳牧的反覆考據,基本上是完全確認,而黑玉易筋丸相對應的『黑玉易筋法』對他來說並不難尋,甚至此事也沒有隱瞞許紅玉,許紅玉驚訝之餘,表示余家就有這一法,大概過幾天就能取來一份拓本交給他。
許紅玉甚至直接點出了這枚易筋丸的來歷,應該是鄭家耗費了很大代價從何家那裏求到的,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