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但是一身漿洗的發白的衣服,粗糙的雙手,黝黑的皮膚。
都說明是一個幹着勞累活計的底層人士。
他細細打量,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一個身影抖落身上的雪花,走了進來。
是個老修士,手裏還抱着幾本泛黃的書卷,
「哎呀,掌柜的給我添上一碗茶。」
「你這茶雖然難喝,但是也有些靈氣,畢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葉洋對對方印象很深,只因這是第一個來他店裏喝茶的修士。
他似乎在凡塵俗世當中考過功名,曾做過秀才,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仙途
只是年紀已大,又無天賦,到現在還在通氣一層。
無修為,無戰力,平日裏只能給人抄寫些經書賴以謀生。
李秀找了個位置坐下。
「今日裏我可是拿了靈石。」
說完之後,他排出一枚碎靈石放在了桌子上。
葉洋收下那一枚碎靈石,用熱水洗茶,沖泡,為他上了一大碗茶。
他喝了一口,翹着二郎腿,微呷着,眉毛皺在一起。
「雖然苦了點,但是我之後回想起來,不知道怎麼的,越拼越有點滋味。」
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位靠窗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年輕人似乎察覺到了李秀才的目光,禮貌地點頭致意。
李秀才也微笑回應,三人一屋,茶館裏的氣氛溫馨而寧靜,外面的風雪似乎也被這份溫暖所感染,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年輕人輕輕抿了一口茶,感應到茶中的苦味,有些不適應,然後放下茶杯,淡淡地說
「這茶太苦了,雖然有股清新的香氣,但是不好喝,你也去進些好茶來。」
「城東有家雜貨鋪,有玉冰春,有紅岩雪,販些來,說不得你這生意會越來越好。」
「是這個道理,我也覺得這茶太一般。」
他鼓動着腮幫子,咀嚼着口中的茶葉沫子,想要吐出來。
但是又捨不得那些許的靈氣,又吞咽到了肚中,提着一個茶壺,也走到了窗戶前。
那老秀才卻與他一見如故,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話題從茶葉到詩詞,再到天下大勢,分析的頭頭是道
葉洋站在一邊仔細的聽着。
這二人說的是天下大勢,但是只是道聽途說,很多都在市井中傳言的笑話,當不得真。
比如說那位大運皇朝之主,實力強大,強大到什麼地步呢。
夜戰南海豬神,與之媾和,生下了一隻大怪物。
又比如飛天門那位刀劍雙絕葉洋,據傳說不近女色,一心只知道練劍、練刀,所以才有了刀劍之上的至高境界。
現在都有不少人效仿,聽說割去了胯下三寸,一心只撲在刀劍之上,只求達到最高境界。
又比如說飛天門新一代弟子中燕青櫻與霍冰霜關係不和,二人明爭暗鬥,綠茶白蓮,不停廝殺。
又比如大運皇朝東方誅仙軍即將要對壓龍嶺興兵,甚至說的頭頭是道,海陸空三兵路線都能說出來。
他們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只是把這些事情當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葉洋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着他們的吹牛。
恍惚間,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前世,想到了今生。
在這一輩子上,他勤苦修行,每日裏的苦修中度過,從未有過這番奇特的經歷。
他在前世,茶餘飯後的地攤之上,時常也有這樣的場景。
只是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既清晰又模糊。
而腦海當中更清晰的則是,自己實力上還弱小之時,每一天都在揮劍、修行的日子。
一時間,葉洋竟然產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莊生曉夢迷蝴蝶,蝴蝶曉夢迷莊生。
他竟然分不清楚這一幕是現實還是夢幻
二人相談甚歡,吃了一碗茶之後,又讓葉洋為他們衝上了一碗。
頗有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