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心底自是知曉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林有來到安和宮之時,她就隱約猜出來了,卻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臣妾給皇上請安。」
江清月也起身微微屈膝,「見過楊妃娘娘。」
陸君澈叫起後,便是讓人搬來了一個凳子讓楊妃坐下。
楊妃看了一眼江清月,雖有不滿,可還是坐下了。
「不知皇上叫嬪妾過來有何事?」
陸君澈微微一笑,「不過是你宮中的人犯了錯,朕把它打入冷宮了。」
陸君澈這話說得平淡,更是讓楊妃皺起了眉。
「臣妾剛才便瞧見了江嬪...」楊妃看了一眼皇上的眼色,連忙改口,「江氏被拖了出去,不知她犯了什麼錯誤?」
「她往柔貴嬪的藥中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也算是最有應得吧。」
楊妃賠笑道:「皇上說的是,她卻是罪有應得。」
殿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最終還是陸君澈開口。
「不過剛剛江氏招認,說下藥之事是受你所指使,朕見她言辭懇切不似作假,便傳你過來一問。」
楊妃神色慌張,連忙跪下道:「皇上這是疑心臣妾嗎?臣妾怎麼會做出此事?」
陸君澈笑道:「朕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先起來。」
楊妃這才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坐下。
「朕也覺得你不是做出此事之人。」他頓了頓,「不過,那日在殿中你倆的密謀我可都知道了。」
楊妃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皇上?」
陸君澈的眼神有些寒涼,「怎麼,是要好好交代了嗎?」
楊妃攥緊了衣袖,「皇上,定是那江氏為了拉臣妾下水才胡言亂語!」
陸君澈見狀,看向身後的書屏,「書屏,你來說。」
楊妃猛然一怔,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二人,「皇上,書屏是...」
她並沒有說完,可是卻已經明白了,她突然覺得面前的人有些可怕,竟然一開始便在身邊安插了眼線,那豈不是...
書屏究竟是宮中的老人,事無巨細地把事情都說了清楚。
楊妃即使再有城府,此刻卻還是有些慌亂,但卻也知道,已經於事無補了。
她當即便是跪得筆直,「臣妾認罪,還請皇上責罰。」
江清月微微皺眉,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必須數罪併罰,才能讓楊妃永無翻身之日。
陸君澈見她認罪得極快,笑道:「那你倒是有什麼罪?」
跪在地上的楊妃卻是一激靈,腦海中一瞬間便回想起她做的事情。
「自,自然是指使江氏下毒陷害柔貴嬪一事。」
「沒有別的了?」
陸君澈的話語倒是讓江清月微微安心了,看來皇上也忍受楊妃許久了,需要除之而後快了。
楊妃看着陸君澈,而後又低下頭,「皇上是指何事?」
「看來你卻是是還做了其他不少壞事。」
「林有,把東西都拿過來。」
楊妃的表情已經從當初的驚慌變成了如今的鎮定自若。
陸君澈挑起其中一個鐲子,「這含有紅麝的鐲子是你送給淑妃的吧,才導致淑妃多年一直未孕。」
他又指着軟煙羅,「柔貴嬪剛剛進宮你便送了有麝香的軟煙羅。」
「也是你在慎妃飯菜中下了紅花,在她回宮路上做了手腳才導致慎妃早產的。」
「就連大皇子當年病逝,也有你的一份。」
陸君澈看着楊妃,「朕可有冤了你?」
楊妃只是笑,「皇上說得不錯,這些事情全都是臣妾所為。」
「朕記得你剛入東宮之時,雖沒有皇后端莊大氣,沒有淑妃溫婉體貼,但是你獨一份的自傲是很吸引朕的,可如今,你成什麼模樣了?」
楊妃苦澀一笑,「臣妾又何嘗不想秉持本性,可連皇上都說了,我比不上淑妃,比不上皇后,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爭。」
陸君澈一語道破,「你是為了承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