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
曹髦鬼鬼祟祟的從衣袖裏弄出一份書信來,看了看周圍,很警惕的交到了司馬炎的手裏。
這舉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傳衣帶詔呢。
司馬炎當然也被嚇到了,他也不知道,這左右都是我的人,你防着他們是什麼意思?
可司馬炎還是接過了書信,同樣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人成功接頭。
曹髦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吃起了飯菜。
司馬炎呆愣了片刻,方才問道:「鄉公,這是什麼書信?」
「這....書信內的事,是要保密的。」
曹髦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安世不是外人,伱既然問了,那我就如實告知。」
曹髦再次看了看周圍,讓他靠近自己。
曹髦低聲說道:「這是我給征西將軍的密信,控訴大將軍的不端行為,希望將軍能為我做主!為天下做主,繼續為夏侯玄平反的大事!!」
「啊???」
「你瘋了?!」
司馬炎猛地起身,卻被曹髦趕忙拉住,「低聲些!否則就要被大將軍給知道了!」
「不是...鄉公啊,您知道大將軍是我阿父的兄長吧?親兄長?」
「我當然知道!」
「那您還敢給我阿父寫信來指責我伯父??」
「安世!」
曹髦皺着眉頭,「征西將軍乃是天下聞名的忠良!當初大將軍要殺夏侯公等人的時候,就是他多次勸諫,哭訴,卻沒有辦法阻攔。」
「我聽聞,這次平反的事情,將軍也是極為的支持,奈何,大將軍卻還是不許!」
「這樣的賢明君子,難道會因為私事而耽誤王事嗎?」
「征西將軍之賢明,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也是天下士子所可以信任的。」
司馬炎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趕忙書信遞還給了曹髦。
「不行,不行,你還是趕緊把書信燒了吧!你不知道,我阿父向來是以伯父為主,諸事都聽從他的吩咐,絕對不可能幫你的,你這書信交上去,怕是直接落在伯父的手裏,這會要了你的命!」
「安世。」
曹髦嚴肅的看着司馬炎,「我與將軍從未相見,但是我與你,一見如故,觀子見父,看到你,我就能想到征西將軍是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他會給天下一個交代!」
司馬炎急得幾乎要揪頭髮,「彥士!!你想的太簡單了!伯父會要了你的命的!」
曹髦忽然笑了起來,
「安世終於叫了我的字。」
這是重點嗎???
司馬炎瞠目結舌,他看了看周圍,「走,我們還是回府吧!莫要在這裏多說!」
他拉着曹髦就匆匆離開了此處,朝着曹府走了過去。
曹髦上了車,還是拉着司馬炎的手,安撫道:「安世,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與鴻毛,為王事而死,有何懼哉?」
「大舅父因我而死,我心裏甚是愧疚,恨不得一同赴死。」
「只是,夏侯公的事情尚未完成,我不甘心就這麼跟他上路!」
「如今,還能操辦這件事的人,就只剩下征西將軍一個人了。」
「安世,我想拜託你一件事,若是我因這件事而死,等你將來繼承了將軍之位,勿要忘了為夏侯公等人平反!」
司馬炎滿臉的無奈,「你勿要這麼說....你真的不該輕易招惹我伯父。」
「天下人都懼怕大將軍的威名!」
「可是為了義舉,我卻不怕!!」
馬車開進了府內,兩人邊說邊下了車。
當兩人下車的時候,卻發現府內變得不一樣了,各處都是精銳的甲士,他們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直視前方。
而一人就站在前方,正死死盯着他們。
此人穿着長袍,袍下骨瘦如柴,臉色陰沉,左眼下一顆肉瘤。
司馬炎頓時就慫了,怯生生的叫道:「伯父....」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