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止步!」
華表只聽到一聲暴呵,嚇得他險些被手裏的果子所噎住。
華表吐掉嘴裏的果子,憤怒的拉開了車簾。
他這些時日裏的心情非常不好,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季節里,群臣都躲在家裏取暖休息,就他四處亂跑,遭受羞辱和恐嚇,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洛陽,居然還有人敢呵斥自己的車隊?
乃公可是特麼的天使啊!
當華表怒氣沖沖的走下馬車時,他卻看到了緊閉的城門,周圍那營帳和拒馬,城門外擺滿了各種防禦工事,數不清的甲士們駐守在四周,遠處還能看到騎士來回的奔波。
華表的怒氣頓時就消失了。
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城門,心裏咯噔了一下。
當即就有一個小校上前,看了看手裏的諸驗傳,隨即行禮:「拜見華公。」
「請起敢問這洛陽內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我們也不知曉,這是大將軍的命令。」
「還請華公暫且在此處休息,稍後會有人送來美酒佳肴。」
華表看了看周圍那些披堅執銳的甲士,當即選擇了從心,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點着頭。
「好,好,那我便去等着。」
那小校解釋道:「華公,我們現在就去稟告征西將軍,您很快就能進去,不必擔心。」
華表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車上。
他不知道這洛陽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這城門的動靜,這事定然是小不了。
自己這段時日裏一直都在埋頭趕路,到底錯過了什麼啊?
華表就在這裏等待了起來,就在他等待了一段時日之後,忽然有一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華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趕忙跳下了馬車。
有一個年輕人就站在不遠處,披着甲,領着一群士卒,正在大聲叫嚷着什麼。
「長駿??你怎麼會在這裏?!」
華表嚇了一跳。
那年輕人儼然就是他的兒子,華廙。
在自己離開洛陽的時候,自己的兒子還不曾出仕,還在家裏養望,怎麼自己這一回來,兒子都已經披上甲了?
華廙趕忙朝着華表附身行禮。
「父親!」
「我兒,這是怎麼回事啊?」
「父親且與我回去,等回了府內,我自會解釋!」
華廙大聲的說着,隨即拉着華表就要走,可方才那個小校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憤怒的說道:「大將軍有令!誰敢闖城門,殺無赦!」
華表渾身哆嗦,轉身就要走,卻被兒子死死拉住。
華廙冷哼了一聲,「我奉廟堂之令,迎接父親進入洛陽,你安敢阻攔?!」
華表此刻雙腿直哆嗦,人都差點癱坐在地上了。
聽到兒子的質問,他的臉色更是慘白,只覺得自己的三族都在笑着跟自己揮手致意。
「華廙!不可胡說!」
他趕忙訓斥自家兒子。
華廙看了一眼華表,低聲說道:「父親勿要理會,且聽我的,進城之後,自會跟您解釋。」
他說完,再次看向了遠處的小校,「我現在就要進去,若是你敢阻攔,就休要怪我無禮!」
他拉着華表就往城門走,那人焦急的說道:「這事得大將軍應允」
雙方的甲士開始對峙,可華廙根本不慣着對方,遠處隱約有騎士飛奔而過,就在眾人的包圍中,華廙一路帶着父親來到了城門口,當即就有人開了門,父子兩人直接進了洛陽城。
華表看着那些留在後方,滿臉怒容的甲士們,又看了看身邊的兒子。
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的驚悚,那麼的詭異。
自家兒子居然硬抗大將軍之令?甚至還成功了??
華廙帶着父親上了車,坐在車內,他方才認真的說道:「父親,您勿要擔心。」
「洛陽已經變了天,您不能再去見大將軍,否則會出大事,我現在帶着您去拜見我丈人。」
華廙的丈人是盧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