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烈酒,喉嚨微鼓,像是堵着什麼,直到被他生生又咽了回去,臉色才從漲紅化作青白之色。
「易荒,你現在體內還剩多少體力和內力,能支撐你繼續再出拳幾次?一次,還是兩次?」
「足夠我把你打死!」
易荒低聲怒喝,向前再次重重踏出一步。
可別說出拳,他十指顫抖不止,竟連握緊都難以做到。
田疇看到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看來你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比我預計的還要不堪啊。早知道你們已經衰敗至此,我何須潛伏這麼多年?真是浪費時間。」
老武夫對他的譏諷置若罔聞,執拗的一根根捏緊手指,一步步邁腿朝前。
「你們這些門派武序的遺民,哪怕是晉升到序三的層次,依舊還是一群劣種。只有蘇策那種淬滿所有類型武學之後晉升的雄主,勉強能算上得了台面。不過很可惜,他早就已經死了。」
田疇搖頭惋惜道:「死在了為你們挽回最後一絲尊嚴,尋找一線希望的路上,當真是不值當啊。」
「閉嘴.」
田疇手臂輕抬,一根根常人拳頭粗細的血肉觸鬚從地面閃電般竄起,纏繞捆縛住易荒的四肢。
「易荒,說句實在話,你與其在這裏繼續浪費力氣了,倒不如好好想想要留下點什麼遺言。或許我會看在這些年大家共事的份上,大發善心,幫你實現。」
「閉嘴.」
易荒額角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扛着枷鎖艱難前行的囚徒,體內幾近乾涸崩勢勁力剛剛勉強炸斷一根纏繞的觸鬚,立馬又有更多的觸鬚纏上。
「冥頑不靈,就算撞了南牆也不知道回頭。」
田疇語氣不屑:「正是因為你們這些門派武序始終擺脫不了序列基因產生的負面影響,甚至愚昧到將其當成所謂的『武心』『武膽』,引以為豪,才會讓你們淪落到如今的下場。」
似乎是為了徹底摧毀易荒的心志,田疇並不着急下殺手。
他雙手環抱胸前,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眼前這宛如困獸死斗的場景。
「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上當中計嗎?你到現在恐怕都還沒明白吧?是不是還在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心善,錯信了我這個叛徒,才會導致天闕的覆滅?」
田疇笑道:「不過是一個殺妻殺子的苦肉計罷了,放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在那些不入序列的螻蟻當中,都是拙劣到令人發笑的把戲。又怎麼會讓我一個農序三的社君走投無路,被逼到來投靠你們天闕?」
「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農序深信不疑,甚至讓他成為天闕五柱之一?」
易荒拖拽着一身枷鎖,深埋着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可田疇卻清楚,眼前這個老匹夫早已經是恨深怒極。
「天闕里的叛徒不止我一個.」
「是周淵!」
不絕於耳的筋肉崩斷聲中,傳出一道暗啞的低吼。
「說的很對,天闕五柱之一,周淵。不過準確的說,你要稱呼他為鴻鵠周淵。他是個聰明人,把你們賣了一個很不錯的價錢。」
田疇笑聲誇張,帶着嘲弄和譏諷,「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儒家這句話倒真說的不錯。不過周淵也只是那『助力』之一,想你們徹底死絕的人還有很多!」
「但是這些,通通都只是外力罷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你們自己身上。」
田疇感慨道:「你們門派武序,確實是被淘汰的劣種,一身弱點實在是太多了。」
內力早已經枯竭,易荒只能用純粹的體魄力量扛着一身束縛繼續前行。
觸鬚上生出利齒般的鋒利骨質,在撕扯摩擦中刮下他身上的血肉,鮮血淋漓,透染全身。
而易荒卻渾然不覺,步履雖慢,卻異常堅定。
「其實如果不是張峰岳,你們還可以繼續苟延殘喘一段時間,我們社稷不至於這麼早下手。是他提前拉開了新時代的序幕,逼的我們各家不得不下場。」
「閉嘴!」
田疇還在說着:「恐怕再要不了多久,各家就會井噴般湧現出一批新的序三,甚至是序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