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散發出如此濃烈暴戾的殺意。
哪怕是在番地之時,也遠不如現在這般攝人心魄,令人不敢直視。
「新東林黨那邊還沒有把嚴東慶的消息傳來?」
聽見李鈞詢問,鄒四九點了點頭:「還沒有。不過這也正常,對面只要不蠢,現在肯定已經藏了起來,要找恐怕沒這麼容易。」
「其他人呢?」
「楊白澤已經將他們掌握的春秋會情報發了過來。一些無關緊要的雜魚被他主動攬了過去,剩下最為核心的三名骨幹,所屬的門閥家族目前都在北直隸地界。」
鄒四九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個個挨個找過去?還是直接去找他們背後的主子?」
李鈞並沒有開口回答,而是突然轉身面向了北方。
鄒四九見狀蹙緊了眉頭,心頭驀然掠出一絲警兆,貼着頭皮的油亮髮絲中有幾縷悄然變紅。
只見十丈開外的空間莫名扭曲,盪起的漣漪之中,一道身影緩緩顯露而出。
倏然間,鄒四九心頭的警兆猛然攀升放大,竟有演變成驚惶的趨勢,難以壓制。
錚!
一柄飛劍疾馳而來,懸停在鄒四九頭頂三丈。
陳乞生踏劍而立,雙眼死死盯着對方,一身真氣勢如沸湯,如臨大敵。
來人樣貌看上去並不年輕,兩鬢有明顯的雜白色頭髮,刀眉隆鼻,灰撲撲的眸子裏帶着點生人勿近的厲色,還有深藏眸底,卻依舊難以掩蓋的一抹蔑視萬物的高傲和漠然。
咚!
一顆人頭重重落在李鈞的面前,翻滾數圈之後,正好仰面朝上,一雙透着死寂的眼睛和他正正對望。
李鈞一眼便認出了頭顱的主人,正是當日出現在鎮虜庭的那名鴻鵠成員。
虞夫。
「靳衛、吳疆、虞夫,除了三個已經身死的之外,那天對你出手的還有龍虎山良公明和東皇宮的趙寅。」
男人緩緩開口,話音和語氣不出意外的極其生硬。
「那兩個人暫時還不能死。但我可以答應你,等到時機成熟,我會親手把他們的人頭,包括嚴東慶,一起交給你。」
李鈞體內的鋒勁和崩勢兩股勁力,此刻竟如遭到挑釁一般,自行激發流轉,透體而出。
數不清的無形利刃切斬着李鈞腳下的地面,割開一道道交錯的細密豁口,繼而又被崩泄的重壓碾平,往復循環。
「姓朱?」
「朱平煦。」男人直言不諱。
「原來是位王爺。」
「我不是什麼王爺,只是朱家的一員。」
朱平煦說道:「震虜庭的事情是我御下不嚴,所以這次專門來向你賠禮道歉。如果你願意就此罷手,除了這些人頭之外,我還可以讓出三府之地作為天闕的基本盤,再提供給你一批註入器,數量足夠你恢復重建三個天闕。」
站在後方嚴陣以待的鄒四九和陳乞生,聞言不禁對視一眼。
對方開出的價碼,不可謂不誘人。
能被稱為基本盤的地方,代表其中生活着大量的百姓,而且基因沒有被固化鎖定。
換句話說,也就是沒有被儒釋道三教這種具有教派性質的序列污染,才有可能作為武序發展的土壤。
不過如今的大明帝國之中,哪裏還有這樣『乾淨』的三府之地?不用多想,只能是曾經屬於漢傳佛序的地盤。
而且應該已經經過了一番酷烈的清洗,境內民眾關於佛序的信仰已經被拔除乾淨。
要做到這一步,對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
至於注入器,對於武序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隨着門派武序的消亡,大明帝國境內的注入器越發稀少,用一支少一支。
在李鈞被困新安之時,楊白澤為了搜集注入器甚至要用裴行儉的名頭去坑蒙拐騙,由此便可看出如今武學注入器已經變得越發稀少。
這可以說是如今獨行武序面臨的最大困境。
就算墨序內還有相關的技術法門,能夠再製作注入器。但作為供給者的高位獨行如今在整個帝國內都是寥寥無幾,而
第651章 閻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