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再擾亂軍心我現在就把你給正法了!」
蕭宇眯着眼,他無心理會周遭的騷動,緊緊盯着城牆外面。
很快,隨着陣陣嘶鳴,馬蹄踏地的響動也越發地清晰,一個輪廓在夜色下漸漸顯現出來,似乎一人一騎正在向着城牆這邊駛來。
此時王茂不在城頭,蕭宇就成了這裏守軍的主心骨。
一名軍官湊到蕭宇身旁,拱手道:「小王爺,怕是叛軍在搞什麼詭計?末將先把他給射下來?」
蕭宇瞥了一眼對方:「你有這百步穿楊的絕技?」
那軍官自信滿滿,「小王爺瞧好就是了,末將只需一箭,便可取對方性命!」
「莫要冒然行事,還不知道來者是何來意。」蕭宇想了想,「不要傷他性命,給他一個警示,讓他停下來便可。」
「小王爺放心!」
說着就見那軍官自身旁弓箭手手裏要過一把硬弓,舔了舔指頭,在空中大致試了試風向,然後才搭箭上弦。
就聽「嗖」的一聲。
距離城牆剛好百餘步的黑影突然大叫一聲,他胯下的馬兒也像受驚了一般突然人立而起。
若非那騎士機警,早早地抱住了馬兒的脖頸,他非得被甩下來不可。
見那騎士狼狽,城牆上響起了一陣鬨笑。
那名射箭軍官洋洋得意,他想要在蕭宇面前表功,卻見這位小王爺並未像周圍人那般鬨笑,依舊面沉如水,緊緊地盯着城牆外。
你在這時,城牆下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略帶顫抖的聲音,「兩軍交戰不殺來使突施冷箭非非君子所為」
蕭宇皺皺眉,他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他對身邊那射箭軍官使了個眼色,讓他往下面問話。
那軍官躬身向蕭宇行了一禮,趴在城牆上扯着嗓子喊道:「來者何人?自報姓名!」
城下那人一邊安撫着坐騎,一邊答道:「我是侍中、尚書右僕射、領軍將軍朱異,城上守將何人?我要與他說話!」
那軍官縮回了腦袋,小心地看向了蕭宇。
蕭宇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心裏真的是五味俱全。
他嘆了口氣,還是對着城牆下喊道:「朱侍中,別來無恙啊!」
城牆下突然就沒了動靜,沉默了片刻,才有回音傳來,那聲音已經較之前鎮定了許多。
「城上可是江夏王世子?」
「正是蕭宇。」
「小王爺,你我交厚,卻不想再次相見,你我已屬不同陣營了,想來真讓人唏噓不已。」
「朱侍中,何必在此惺惺作態?自古漢賊不兩立,有什麼話,儘管說來便是,今日,本世子不會為難與你。若有下次,你便不會有此好運。」
「唉,小王爺為何如此執拗?」朱異頓了頓,「小臣此次是奉新皇之命前來奉上帛書?兩軍交戰,也不會不尊禮儀吧!開城門,讓我進城!」
蕭宇皺了皺眉,城牆下一片漆黑,不知道在這片黑暗中是否有詐。
蕭宇沒有說話,先前那名軍官扯着嗓子喊道:「今日太晚了,貴使明日再來吧!」
就聽城下傳來了朱異的冷笑,「我朱異單騎而來,尚無畏懼,小王爺卻如此謹小慎微,不敢開門?呵呵小王爺還是像過往那般謹小慎微,如此膽小之人何以成事!」
蕭宇站在原地依舊不語。
「小王爺,朱侍中是在使激將法,我看下方定有古怪。」那軍官答道。
蕭宇點點頭,淡淡道:「放吊籃。」
「吊籃?」軍官眨了眨眼,「那東西可不結實,若中途,麻繩斷了的話,那朱侍中豈不得」
蕭宇笑道:「他自己都說自己膽氣正足,那豈會害怕半途摔死?若摔死了,一個賣主求榮之人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蕭宇說完這些,故意大聲喊道:「放吊籃,拉朱侍中入城!」
「放吊籃!」
「放吊籃!」
幾名士兵大聲傳着蕭宇的命令,一個大吊籃就被兩名士兵推到了垛口外。
很快,城牆下的黑暗中就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