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兄,曾記得,當初你的冤案澄清後,你便決意重返北方弘揚佛法,怎麼來到這裏,像是潛隱了呢?」張少飛疑惑地看着一悟說。
「唉,總的來說,朝廷限制佛教罷。」一悟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朝廷為什麼要限制佛教?」張少飛一聽,有點愕然地看着一悟,兩眼瞪得如牛眼大。
「也許,不限制佛教,則朝廷危矣」一悟說到這裏,停了停,深沉地仰望着草屋外的滿天星斗,說開了,「師弟,你也知道的,華夏有三大教,分別是儒教、道教和佛教,其中,佛教是由印度傳入到華夏的,經過長期的傳播與發展,形成了華夏佛教。其間,佛教幾經起落,有好幾次也險些被滅掉。」
「師兄所說不無道理。據我所知,各地節度根本就不聽從朝廷調遣,都把理由歸到佛教,說成是受到佛教的影響。這種說法實在是有失偏頗」張少飛有點不平地說。
「師弟所說不無道理。但是非公正後人自有評說,今夜難得俺們師兄弟有緣再相逢,頗為緣分不淺,不說這些也罷」。一悟建議換個話題。
張少飛爽快地:「好!咱們換個話題,就為這緣分,俺們師兄弟今夜促膝夜談,就先從儒教說起。」
「好!」一提到儒教,一悟的雙眼閃爍着晶光,如數家珍地,「儒教又稱儒家,孔孟思想,為歷代儒客尊崇,由孔子創立,脫胎自周朝禮樂傳統,以仁、恕、誠、孝為核心價值,着重君子的品德修養,強調仁與禮相輔相成,重視五倫與家族倫理,提倡教化和仁政,抨擊暴政,力圖重建禮樂秩序,移風易俗,富於入世理想與人文主義精神」
一悟一番敘論,直說得張少飛頻頻點頭稱是。
原來,這個一悟,本姓張,名文魁,家世顯赫,與張少飛的家世一樣,同是中原四大望族之一。張門歷代出將入相,從三國至唐初,僅宰相就有十人之多。他爹張俊彬,與大多祖先一樣,學而優則仕,考取功名,官至宰相。張文魁六歲時,他爹就請來當地最出名的塾師馮學儒做他的老師。
馮學儒行「儒家」師表,教他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教他諸子百家「國文」經典,教他《詩經》。
馮學儒是一位老學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雙全,不僅德高望重,而且深知人間冷暖、世態炎涼。
馮學儒第一次上課,教小文魁的是《訓蒙幼學詩》。
馮學儒想了解一下小文魁的悟性如何,念了一遍後,看着小文魁,說道:「文魁,你能記得幾句?」
「先生剛才教的,我都記得。」小文魁眨着小眼睛,老實地說。
「哦?你說你都記得?」馮學儒有點驚愕地打量着他這個學生。
「嗯。」小文魁點着頭,算是回答。
馮學儒把驚堂木一拍,威嚴說道:「學生在先生面前,不得說謊!」馮學儒話一出口,自感口氣重了些,便換了種口吻,「既然你都記得,那你就試着背一次出來給為師聽聽?」
聽先生如此一說,於是乎,小文魁把他的過目不忘和聽後不忘的特長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效仿着馮學儒的舉止神態,抑、揚、頓、挫,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把《訓蒙幼學詩》背誦了一遍:
天子重賢豪
文章教爾曹
萬般皆下品
唯有讀書高
馮學儒聽完後,渾身轟然一震。想不到他眼前的這個小孩,竟有如此驚人的記憶力。
這可是儒家思想里的核心精髓呀!馮學儒隱隱地感到眼前的小文魁,將來必成大器。
冥冥中,張少飛與一悟在雞鳴寺重逢,為日後重出江湖弘揚佛法、治理宋朝充實了寶貴的理論學說。
促膝夜談到清晨時分,一悟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他。於是,他從談話中緩緩回過神來,自語道:「賢弟,天亮了,你也該走了。」
張少飛起身整整衣衫,向一悟一拜。然後轉身離去,身影融進茫茫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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