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才知曉。」
「但從先皇對此人如此的提防,以及陛下有意的隱藏此人信息,多半不容樂觀,至少跟陛下的想法是有違背的。」
「從最近的這些事來看。」
「也的確如此。」
「隨着關東叛亂被平定,如何安置平定叛亂的功臣,也就成了最緊要的問題。」
「但這一切的根源,實則就出自此人之手,若非此人給陛下建議,讓陛下有意放縱,壓着北原跟南海的大軍不讓出兵,關東亂不了這麼久。」
「韓信等人也不會功高至此。」
「其中,或許是有陛下的私心,也有這個建議對大秦好處最多,大秦能收益最大,但與此同時,也帶來了新的問題。」
「這個問題連帶着將大秦推向了一個更為棘手的事,便是推動政治體制的改革。」
「不改革,無官職可給。」
「一改,就要從頭到尾改變諸多的現有制度,而這其實根本就沒有在我們的意料範圍內,短時,就算陛下想讓我等拿主意,恐都拿不出。」
「當年謀劃新朝制度的老臣,如今大多離世,少有健在的幾人,也都年過七旬,難以為我們提供建議,而且現在的大秦的確跟過去不一樣。」
「現在的大秦對天下控制力更強,能徵收上來的租賦稅更多,民心更加集附,需要面對的問題更多,也不再是要去維穩,要讓地方始終保持安定了。」
「時局不一樣了。」
「連帶着需要改變的也很多,但……」張蒼苦笑一聲,輕嘆道:「這些改變,其實未嘗不是嵇恆在暗中推動的。」
「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蒙恬目光一沉,寒聲道:「此人就這麼無法無天,肆無忌憚?」
張蒼看向蒙恬,無奈的點點頭。
他輕嘆道:「這就是他的能力,將天下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間,而我們還說不得什麼,因為這一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的確更利於天下。」
「只是這種任人擺佈,不能自己決定的感觸,實在讓人有些不安。」
蒙恬點頭。
他作為領兵打仗的人,對於這種為別人牽着鼻子走的事,是異常的敏感跟不安。
他很不喜。
甚至是很是厭惡。
蒙恬道:「所以你想將此人給逼到台前來,讓他不能再藏於幕後,而且必要去面對天下所有人。」
張蒼點頭。
他冷冷一笑,神色複雜道:「嵇恆一直在暗處,我們對其了解太少,也根本探知不到他的真實情況,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必須讓他走到台前。」
「唯有這樣。」
「才能讓我們更好的判斷情況,洞悉具體的狀況,也才能避免始終為人一步步的針對算計。」
「天下不允許這樣的人。」
蒙恬深深的看了張蒼一眼,這個一向臉上掛着笑容的人,在這時,終於露出了一抹狠色。
蒙恬跟張蒼離開了。
如陣風一樣。
殿外空空蕩蕩的,唯有沙沙風聲在作響。
翌日。
天剛剛放晴。
嵇恆的住所外,就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腳步聲很多,還略顯雜亂,不過在靠近住所時,都變得輕微。
咚!
咚咚!
……
一陣敲門聲響起。
咯吱。
嬴斯年睡眼惺忪的開了門,望着畢恭畢敬的魏勝,一臉疑惑道:「魏府令,大清早,你過來幹嘛?」
魏勝笑着道:「公子,大喜事,陛下已下令,特封嵇恆為大秦博士,即日起便可入朝,同時嵇先生還擁有參政議政之職能。」
「陛下親允,特許嵇先生參與謀劃大秦日後的制度改革,臣目下是來傳令的。」
「啊?!」嬴斯年驚呼出聲,他撓了撓頭,有點詫異,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父皇下令讓夫子為官了?
這怎麼可能。
父皇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