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拉開屋門一看,發現這外面站着一個人,而且此人之樣貌與自己的前夫十分之相像,一時只好是將之讓進了自己的屋子了。多年不見,這使好花非常的想念,這便欲與之同床共枕的,可是前夫說了,自己剛剛從墳墓里爬出來,帶着一身的晦氣,不便與好花上床。
「你在那邊還好嗎?」好花是比較迷信之人,見此人說是自己死去已久的前夫,這便如此問道。
「好什麼好,不過爾爾,就是放心不下你,這便過來看看,不知你的日子過得怎麼樣,沒有我的日子裏,是不是有些孤單呢?」好花的前夫如此問道。
「日子倒還湊合,只是一個人過日子,實在是有些寂寞,如果你還在世的話,這便好了。」好花看了看自己的前夫,笑着說,可是這笑只是這麼一閃,這便又不見了,因為想起這人已然是死去多年,此時與之共處一室,無論如何亦是有些害怕的。
「你怕我嗎?」好花的前夫問道,「我已然是鬼了啊,此次之前來,不過是來看看你罷了。」
「怕也倒不怕,不過你最好不要走了,不然的話,我一個人活在此人世,實在是不妥當,太難受了,我想和你」好花如此低着頭笑着說。
「不成的,我快要成人,再與你做那事的話,讓閻王知道了,會說我的不是的,甚至不讓我投胎做人了。」好花的前夫如此說道。
「哦,那就算了吧。」好花低着頭這麼說道。
此時荒村已然是一片之漆黑了,外面早已是斷了行人,大路上一片之乾淨,因為風之吹拂,使之看上去顯得纖塵不染。小河依舊東流着,在此時聽來,有令人想作詩的感覺,而不遠處,一對情人正呆在一棵大樹下相互訴說着什麼。
如此過了一陣子,好花的前夫這便拉開了屋門,飄然而出,不久,這便消失於蒼茫夜色中,不可再見矣。好花此時亦匆匆上了床,關上屋門,斷不敢出來,因為荒村到了夜裏,頗多物事出沒,運氣不好的話,萬一碰到了,此皆是非常不行時的。
好花之前夫往前走了一陣子,不久便來到呂鎮,迎接他的是個無賴之徒,在這呂鎮壞事做盡,到了年紀漸漸大了,因為自己之不學好,這便沒有一個人看得上他。這位無賴因為打架,此時臉上受了傷,非常之不好看,亦且為人兇殘,簡直無惡不作,因此在呂鎮的名聲是頗不好的。
此時接見了好花的前夫,這當然是他故意找這麼一個人冒充的,因為上次好花在呂鎮賣東西,無賴一時看上了,本來想娶之進門,可是覺得這麼着的話,好花可能不肯。畢竟自己的名聲在呂鎮是頗不好的。
這便找了這麼個長得有些像這好花的前夫的男人,托他為自己去做媒,事成之後,重重賞賜。重金之下有勇士,這人答應了,這不,在這麼個夜色蒼茫之時,上了好花的屋子,與之說說話,聊聊天,甚至說些過去的事情。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無賴如此問道。
「成了,她接受了我。」那人這麼說道。
「下次我可以親自去找她了嗎?」無賴如此問道。
「這怕不成,因為我與她之間尚未熟絡,等些日子吧,屆時說成之後,再來通知你亦不遲呀。」那人這麼說道。
「好吧。」無賴笑着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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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白天幹活,而到了夜裏,這便因為過於寂寞,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在這荒村,能與自己說上話的,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也沒有。再者說了,因為對前夫之愛戀,這簡直是到了容不下其他人的地步了,每有無賴之徒想找自己說話,好花斷不會聽,有時在聽到這無賴之徒對自己說了壞話,這便甚至要匆匆跑到小河邊去洗洗,因為那話之骯髒,直是令人非常之不舒服,不去洗洗的話,怎麼能行呢?
以好花人格之聖潔,此時不要說容不下無賴之徒,縱使是一些不太正經的人士,想找好花說話,這都遭到了好花無情的謾罵,因為自己對前夫的一往情深,怎麼容得下其他的人插手?自己寧可死了,亦不做對不起前夫的事情。
到了夜裏,尤其是春天的夜裏,往日總是滂沱大雨來着,可是今夜不知為何,真的是花香萬里,而且這月光亦是非常之好,每每有情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