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頗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畢竟此時夜色深沉,有些不吉利,並且別無他路可走,無奈之下,似乎只好是跟着那雙紅黑鞋子了。
大路兩邊,幾乎空無一物了都,那些白天的樹林,到了此時,幾成空設,根本就不存在了嘛。這才醒悟過來,想起之前呂鎮碼頭那人,知道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使自己處於這種可怕的境地罷了,一時非常氣憤,恨不能手刃之而後快。
若非那人之沒話找話說地與自己說了大半天,此時何至於淪落成這樣,簡直了,幾乎要踏上黃泉路了都。
本來想回去問問那人,可是,忽然想起那人似乎已然是死了,於是不敢去問,只好是跟着那雙鞋子不住地往前走去罷了,到了這種時候,想走出這片可怕的密林,似乎也只能是如此了。
在這樣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幾乎什麼也沒有的夜晚,跟着這麼一雙不太吉利的紅黑鞋子往前而去,幸虧花嬸相信自己有神靈保佑,不然的話,當真不知會嚇成什麼!
往前略走了一陣子,花嬸似乎聽見有人呼喊自己,仔細一聽,卻又什麼也沒有,只有風狂吼着刮過,荒涼大山上,一片蕭蕭之聲,聞之當真會有些令人落淚。
那真的是一條會發光的路,路上,青石板一塊壓着一塊,一直往前延伸着,而盡頭到底在何處,還真是不知道,似乎會一直這麼往前延伸。略走了一陣子,花嬸便不敢走了,覺得上了當,不能再跟着那雙紅黑鞋子了,否則的話,當真有可能把自己往黃泉路上帶啊。
感覺上了當的花嬸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湊上前去,追趕着那雙紅黑鞋子,而那雙可怕的鞋子也並非等閒之輩,直接往前逃去,追之不上,無奈之下,只好是取消了那種砸它的念頭,不去追趕了。
眼看着那雙紅黑鞋子漸漸消失不見,空曠的青石路面上,一時之間幾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心裏非常之害怕,想着能有個人陪着自己就好了。
可是夜半時分,能去什麼地方為自己尋個夥伴呢?正無奈,忽然間似乎聽見有人喊自己,仔細一聽,並不真切,或許是風聲吧,花嬸如此在心裏想着。
驀然回頭,見到一人背對着自己站着,看不清面目,可是腳上的鞋子清晰可見,正是之前消失的那雙紅黑鞋子,穿在那人的腳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花嬸碰到此事,一時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想起了花伯,若是自己的男人在就好了,至少不會如此恐懼,面對這種恐怖的黑夜,還真是有些棘手啊。
站在花嬸面前的人雖然是背對着,可是花嬸似乎與之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只好是不去想了。
「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那背對着花嬸的人如此輕聲地問道。
「你是?」花嬸還真是想不起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呂鎮碼頭上與你說話的那個人,怎麼,你真的記不起來了?」那人背對着花嬸,聲音有些蒼涼地問道。
「啊,」花嬸幾乎吃了一驚,雖然怕那人再度糾纏自己,耽誤行程,可是畢竟是有個夥伴,不用再害怕了,這不,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甚至湊上前去抱住了那人,「真的是你這個」
話沒說完,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因為手摸上去一片冰涼,這才想起那個與自己在呂鎮碼頭上說話者已然是死了。
「怎麼,害怕了?」那人的聲音顯然不同萬人。
「你不是死了麼?」花嬸冒昧問道,此時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不敢與之靠得太近了。
正這時,憑空起了一陣可怕的狂風,風過處,簡直了,地面一片狼藉,根本就什麼也不存在了都,就連剛才與花嬸說話之人,也一併消失不見了。
花嬸只好是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頂着狂風的呼嘯,不知何去何從。到了此時,真的可以說是迷路了都,再想找到回家的路,怕是不易,可是呆在此處,那也不是個事呀。
正這時,又看見了之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雙紅黑鞋子,往着前方不斷地走去,並且可以聽到說話聲,與之前那個碼頭上與花嬸說話的人的聲音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
本來不打算往前走去,因為覺得此鞋子十之八九就是之前那個死人穿的,此時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