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摸了摸額發下的傷疤,一臉憂鬱地說:「我從前確實很不懂事,但這次差點死掉後,我便想明白了。
沈廷之那種人,並不是良人,只有陸行知那種的,才是好的歸宿。
哥會不會覺得我很惡毒?竟然去威脅沈廷之。」
喬舟看到她額發遮掩下的傷疤,頓時心疼了,搖頭道:「我沒有覺得小妹惡毒,事實上小妹能夠想通,我很替你高興。
況且那沈廷之一看便不是好人。只是小妹方才在客棧里與沈廷之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你手裏握有他的把柄?」
喬菁菁一臉鬆了口氣的模樣,「哥不怪我就好。」隨後壓低聲音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編的,是故意嚇唬他們的。沈廷之可不是好人,在暗地裏,肯定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那麼一說,他自然心虛害怕。」
喬舟恍然大悟,「說得也是。不過小妹可真聰明!」
喬菁菁笑了笑。
事實上,她敢威脅沈廷之,自然是因為手裏握有籌碼。
她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
沈家是商賈,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但是沈廷之不甘平庸,為了攀上權貴,背地裏替一位王爺做事。
那位王爺野心勃勃,有謀逆之心,而要起事的話,自然離不開錢財。
什麼渠道,來錢最快?
自然是販賣禁品。
沈廷之背地裏在替那位王爺製毒,一種叫逍遙散的東西,據說人吸入後,會使人精神大振,飄飄欲仙。
他們就是靠販賣這種東西,謀取不義之財。
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所以沈廷之在聽了她的話後,才會有所忌憚。
不過她今日說出這件事情,很冒險。
雖然她當時震懾住了沈廷之,但沈廷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短時間內,他並不敢對她動手。
說不定,現在已經在轉移,或銷毀罪證了。
而等他將罪證都轉移或銷毀,她沒了可威脅他的把柄,他必然會對她除之後快。
想到此,她心頭沉甸甸的。
但想到她很快就要和陸行知成親了,到時候嫁入陸家,沈廷之必然忌憚。
這麼一想,她心裏稍安。
看着身邊的喬舟,她由衷道:「今日多謝哥哥。」
喬舟一愣,「謝我做什麼?」
「自然是謝你剛才陪我去見沈廷之啊。」喬菁菁道,「若不是有你陪着,給我壯膽,我哪裏敢威脅沈廷之啊。」
喬舟搔了搔頭,笑道:「可我什麼也沒做,只是陪你走了一趟罷了,況且我們是兄妹,有什麼好謝的?」
「總之能解決沈廷之這個麻煩,多虧了哥。」喬菁菁由衷道。
喬舟雖有一身武力,卻是心思單純的人,否則也不會被她幾句話給搪塞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敢叫他陪着一起去的原因。
翌日。
喬舟帶回來消息,沈廷之和他的隨從,都已經離開了四方鎮。
喬菁菁聽後,終於放了心。
沈廷之確實離開了四方鎮,但他越想越不甘心,尤其還被一個村姑給威脅了,想想便窩火。
馬車行到中途,他突然叫停了馬車。
「公子有什麼吩咐?」隨從立即上前詢問。
沈廷之轉動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面色陰沉地說:「替爺準備一份賀禮,到時候送往陸家。」
「什麼賀禮?」隨從忙問道。
沈廷之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隨從聽後,一愣,心道:公子這招真損,嘴上卻奉承道:「公子這招真是高,那喬菁菁想擺脫公子,另嫁,可也要看到她沒有那個福份,當她的官夫人。」
沈廷之想到陸行知看到他送的賀禮時的反應,便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長到這麼大,向來都是他整別人,還沒人敢戲耍他,喬菁菁這個賤人,不但戲耍他,還敢威脅他。
他現在是不能動她,但卻可以動動手腳,讓她在陸家抬不起頭來。
第七章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