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姿挺拔頎長,穿着一襲雪白的流雲錦袍,還戴了一頂斗笠,斗笠上有長長的白紗,遮擋住了他的面容。
即便看不到面容,就這般身材和出塵的氣度,也很難讓人移開目光。
他很快走到了姜敘的面前,然後越過她,旁若無人地進了她家,還坐在了她工作的太師椅上。
坐下之時,他伸手撩了一下衣擺,動作斯文優雅,如遺世謫仙。緊接着,清寒冷淡的聲音傳來,「沏茶。」
「餵。」
姜敘不滿道,「你有沒有禮貌啊,這是我家,我讓你進來了嗎?還想讓我給你沏茶,你做夢吧!」
「咳咳!」
穿着西裝的老頭咳嗽了一聲,立馬就有保鏢端了一壺茶過來,恭敬地遞到了白衣人的面前。
那茶香清新沁人,茶具精緻不凡,明顯就不是姜敘家裏的東西。
但茶來了,那人又不喝了,讓保鏢放到了一旁的桌邊,然後他朝着姜敘伸出了他的右手。
「診脈。」
他言簡意賅地說。
「不會!」
姜敘服了,這哪來的祖宗啊!
她指了指房間裏的東西,「你們自己看看這地方,再看看我,我看上去像是會醫術的嗎?趕緊走,別耽誤我睡覺,不然我報警了!」
白衣人卻坐着沒動,還篤定地說,「卦象顯示,你能治。」
「我不能!」
「你能。」
「我不能!」
「你能。」
姜敘直接拿出手機,「歪,妖妖靈嘛?我家裏闖來個神經病,非要說我是醫生能治病」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穿着西裝的老頭就把她的手機拿走了,然後朝她遞過來一張支票。
「姑娘,我知道你不是醫生,但我家老祖的病,也不是醫生能治的。你做的是喪葬行業,也算是沾點邊,你就想想辦法吧。」
姜敘看向支票上的面額。
五百萬??!
她正想伸手碰支票,結果那老頭又把支票給收了回去。
「你先看看我家老祖的情況,要是有辦法治,這錢就是你的。這是定金,等到治好了,我們還會付一筆尾款給你。」
「好吧,我先看看。」
看在錢的面子上,姜敘就答應了。
她看向坐着的白衣人,視線落在了他放在扶手的那隻手,修長如玉,皮膚細嫩,宛如精美的藝術品。
光是看手,就知道他是個年輕人,那個穿西裝的老頭怎麼叫他老祖?
姜敘的心裏有些奇怪,但還是上前給他把脈了。
過了一會兒,姜敘的臉色就變了,直接對他們說道,「我治不了,他的這個情況沒人能治,你們走吧。」
老頭和那些保鏢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臉緊張,滿頭冷汗。
而白衣人則是微微撩開白紗,拿起杯盞遞進去抿了一口茶水,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給我個理由。」
姜敘皺眉道,「沒有理由,就是治不了。別說是五百萬,就算是給我五個億,我也是治不了。」
「好,五個億。」
他說。
「你想辦法。」
說完這句,白衣人就放下了杯盞,起身朝外面走去了,老頭和那些保鏢也跟着他離開。
走到門口準備上車,白衣人的腳步頓了一下,又對她說道,「我叫柳相無,你記住了。」
「」
姜敘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等到她回神的時候,門外的人都走了,兩輛豪車也已經離開了。
她關上門,上樓睡覺。
睡覺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條快要長出龍角的詭異巨蛇,渾身籠罩着黑霧,遮天蔽日地盤旋在空中,來找她治病,還要給她五個億,但是她不肯治,那條蛇就要把她咬死。
姜敘直接嚇醒了。
外面也天亮了,她就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清醒一下。但想到昨晚的事情,姜敘的神色一陣古怪。
其實她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