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剛剛在西邊小巷子撞見個熟人。」
「熟人?誰啊?」
「牛二虎。」
「牛二虎?」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思年一陣恍惚,當初打斷牛二虎一條腿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小六子嘟囔道:
「這傢伙好像也想來租田,不過聽說是年哥在管這件事,不敢過來,一直縮在巷子裏。」
江玉風一陣唏噓:
「這傢伙挺慘的,腿斷了之後就被王自桐趕出了監牢,獄卒不能幹了,家裏以前的地也早就賣了,聽人說只能在城裏乞討度日。
他以前囂張慣了,得罪的人也不少,好些潑皮見他失了勢反過頭來欺負他,挨了好幾頓打。
也算是自作自受~」
王自桐是什麼人?你一旦失去了作用,怎麼可能還白白養着你。
「人呢?」
顧思年平靜的說道:
「我們去見見~」
……
小六子領着顧思年二人轉過了兩條小巷子,見到了蹲坐在牆角邊的牛二虎。
當初的虎哥現在已經成了病貓,穿的破破爛爛,手裏握着一根粗木,眼中早已失去了當初的囂張跋扈。
短短兩個月,整個人的面貌全變了。
顧思年出現的那一刻,牛二虎的目光恰好也看了過來,出人意料的是牛二虎沒有表現出憤怒,只是譏諷道:
「原來是顧大人,來看我笑話了?」
這些天牛二虎受盡了白眼與欺凌,也不差顧思年這一個。
顧思年蹲了下來,按了按當初被自己打了一棍子的右腿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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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怎麼樣了?」
「沒斷。」
牛二虎眼神空洞的回了一句:
「就是走路瘸了點。」
「王自桐就這麼不管你了?這個腿要是能用點好藥慢慢調理,也能好個七七八八。」
「這就不勞顧典史操心了。」
牛二虎帶着些自嘲道:
「大人走大人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干。」
都說狡兔死走狗烹,他也從未想過王自桐會直接放棄他。
怪誰呢?
一旁的江玉風皺起了眉頭,顧思年這麼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這傢伙太不識抬舉了。
顧思年倒是不以為然,抬頭問道:
「你要租田?」
牛二虎咬了咬牙,扭過了頭:
「不租!」
牛二虎僅存的一點點尊嚴,不允許他開口向顧思年租田。
顧思年站了起來,朝着江玉風一伸手:
「有銀子嗎,借我點。」
江玉風雖然不知道顧思年要做什麼,但還是從懷裏摸出了幾兩碎銀子。
顧思年將碎銀子往牛二虎的懷裏一塞:
「拿着錢去買點草藥塗一塗,腿還能好。
待會兒去那邊租田的登記姓名,種個十幾畝地,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一語言罷,顧思年就拉着錯愕的江玉風走了,留下牛二虎看着懷裏的銀子怔怔出神。
不知不覺間,這位虎哥的眼裏閃過了一抹悔恨與愧疚。
……
光線略有些昏暗的木屋中,王自桐正皺着眉頭斜靠在椅子上。
身側站着他的另一位心腹,張慶才,看起來文文弱弱不起眼,實際上腦子蠻靈光,俗稱狗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