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無險可守之地,只要袁紹野戰不是我軍敵手,必然被我們奪取。且如今已是三月末,等我軍動手時,想必已是四月,而五月便是冬麥收穫季節。
我軍去年鏖戰艱苦,主要受制於軍糧不足。若能在冬麥收割之前進入冀州膏腴之地,因糧於敵,則我軍愈強而袁紹愈弱,勝負之勢,至此方能算是抵定。」
歷史上的荀攸,這時候應該獻的是建議曹操打倉亭之戰的計策。很顯然,這是因為歷史走向出現了細微變化,荀攸也因時制宜,隨機應變了,想了一套更適合眼下實際情況的計策。
於是乎,原本的「倉亭之戰」,就從一場曹軍主動進攻的戰役,變成了一場先示弱勾引敵人打過來削弱一波、然後再防守反擊的戰役。
這很合理,完全符合智商邏輯。
歷史上的倉亭之戰,是建安六年三月爆發的,現在已經是三月下旬了,就算爆發估計也得四月。但歷史上的官渡之戰是前一年十月就結束的,現在拖到了臘月。
在前一場戰役結束時間拖慢了兩個月的情況下,後一場戰役也相應晚一個多月,非常符合各方的備戰需求。
而曹操的虛心納諫,也一如歷史同期,發揮穩定。
在荀攸的勸諫後,他立刻全盤採納了,並且追問荀攸更多細節:
「公達以為,我軍若是能順利勾引袁紹輕敵,袁紹會從何處進攻?我軍又該在何處設伏?黃河沿線,我軍與袁紹接壤的邊境,東西足有上千里,處處都有可能被進攻。」
對於這個問題,荀攸來之前顯然做過功課了,所以都沒怎麼想,立刻就補充道:
「愚以為,袁紹若是真上鈎,多半會進攻東阿、范縣一帶。」
曹操:「何以明之?」
荀攸:「原因有三:其一,袁紹知我軍與劉表相持,則必知我軍主力集結於西線,位於宛、雒、潁川之間。袁紹若是還跟去年官渡之戰那般,在西線豫州一側發動攻勢,則我軍主力回援很快。袁紹未必能搶得足夠多的時間先擴大戰果,所以定會選擇東線的兗州一側下手。
其二,在已經選擇東線兗州的情況下,袁紹也能從泰山郡、濟北郡、東平郡、東郡這四個郡里進一步篩選。而東郡距離西線較近,且濮陽、鄄城城池堅固,袁紹多半不會選。泰山郡雖然最遠,可地勢崎嶇,不利於快速推進。折中下來,自然是東平郡和濟北郡最合適。
其三,明公可還記得,當初七年前,明公遠征徐州陶謙時,呂布偷襲兗州,明公一度被呂布打得只剩鄄城、東阿、范縣三處城池,靠文若與仲德設計死守得全。
袁紹也知道這段往事,知道這三處乃是明公保住兗州的咽喉節點。所以他常年在東阿、范縣對面、黃河北岸的倉亭津駐紮有兵馬、營建水寨。如今既然要對東平、濟北二郡下手,首當其衝便是瀕臨黃河的這兩縣。」
曹操聽完荀攸的全盤推理,眼神也眯成了一道縫,流露出幾分狠厲之色,一個歹毒的誘敵深入、中心開花的計策,已經在他心中成型。
「如此便最好,孤自會讓名將鎮守東阿、范縣,嗯,鄄城也可以守。然後假裝兗州沿河三郡空虛,勾引駐紮在倉亭的袁軍入境,但這些城池守軍堅持死守、遲遲不降,吸引住袁紹。等我主力迂迴包抄袁軍,屆時裏應外合,務必再次重創袁紹!」
新倉亭之戰的計劃,就此成型。
下定決心之後,曹操立刻開始散播假消息,甚至不惜讓許都朝廷產生恐慌——他對內封鎖了和劉表和談的消息,甚至在許都朝廷的朝議上,還繼續大談「增兵防守葉縣,守住桐柏山隘口,阻擋劉表北上」。
搞得許都一些並非曹操心腹的文官,都被蒙在了谷里。
這種連一部分非嫡系自己人一起騙的歹毒騙術,要騙過袁紹也就容易了不少。
而實際上,曹軍在假裝往南陽方向調兵的時候,離開許都的每一支部隊,都是往兗州方向而去的,時刻準備着埋伏袁紹的入侵部隊。
同時,因為董承/呂布事變的蝴蝶效應,被曹操逼得不得不賣死力出謀劃策的賈詡,在意識到荀攸為曹操出的計策後,也湊上來幫曹操和荀攸完善了一些細節。
賈詡在曹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