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即止地客套後,很快切入正題,向他請教:
「請先生教我,蔡瑁以父親病情易因憂憤而加重,不讓我擅離職守去探病。我當以何策解之?」
徐庶的回答也非常乾脆:「聽說景升公臥床不起前,曾言公子仁懦、將來恐為人所算?此事也不難解,景升公出此言,必是聽了太尉兼併了劉璋土地,從而自危,擔憂太尉不容他在荊州久掌權柄。
公子可自請:上庸險要,雖與漢中接壤,但道路通行艱難。縱然景升公要提防太尉,重點也不該在上庸一帶提防,反而當以漢陽為重。
公子可從上庸,帶黃老將軍及些許精兵,打出親自回鎮漢陽的名義,由上庸途徑襄陽回漢陽,這一路都是沿着漢水順流而下,連船都不用換。
途徑襄陽時,公子再光明正大請求探病,直言『並非不知輕重、擅離職守探望父疾,而是公私兩便,移防時順路途徑襄陽』,蔡瑁必不能強行阻止。如此,大公子也就能順利見到令尊了。」
徐庶一邊說,一邊在旁邊的地圖上稍微給劉琦比劃了一下。
劉琦此前的本官一直是江夏太守。但自從前年漢中之戰時,他就經常駐防上庸一帶,帶着黃忠、霍峻,直到確保夏侯淵最後兵敗身死。
去年一年,上庸之地倒也沒什麼需要嚴防死守的了。
這地方雖然北邊隔着武關道南側的秦嶺余脈、和曹操的佔領區接壤。但秦嶺險峻,曹軍也基本不可能從那個方向攻過來。
上庸這塊地方,無非就是順着漢水而下、跟襄陽接壤,或是逆流漢水而上,跟漢中接壤。漢中變成了劉備的地盤之後,上庸也就沒什麼可提防的了。
不過,在劉備和劉表關係融洽的時候,南邊的江夏郡漢陽縣等地,更不需要嚴防死守,那都是自己人。兩者相權,還是上庸被敵人威脅的可能性稍大一些,劉琦去年才長留上庸。
現在劉表因為劉璋投降而忌憚劉備,要提防劉備,劉琦再回來以漢陽防守為重,倒也說得通,完全是謹遵父命。
當然,如果今天沒有徐庶過來表這個態,讓劉琦自己想,他肯定會猶豫,不敢用這個藉口調兵——
倒不是劉琦想不到這個辦法,而是劉琦也會擔心,如果自作主張調兵,玄德叔父那邊會不會猜忌自己?
畢竟漢陽這地方,跟劉備的封地武昌縣只有一江之隔。原本兩家是盟友,現在劉琦要是突然在漢陽駐紮重兵,到底是防誰呢?
但這話由劉備一方的謀士主動說出來,也就算是徹底盡釋前嫌、主動示好。劉備一方都不介意劉琦在漢陽駐重兵了,劉琦也不用客氣。
劉琦略一權衡,就知道徐庶轉達的說辭,絕對是站得住腳的。不過事到臨頭,他還有些擔心安全問題,不由急問:
「蔡瑁屢次阻撓於我,此番若是迫不得已許我探病,可會有危險?」
徐庶連忙表示:「大公子若是信得過黃老將軍武藝,可帶着黃老將軍隨行便是。
若是還覺得不夠,在下這裏有一封司徒的手令,可以即刻去漢中,調魏將軍帶領些許精銳護衛,裝扮成公子的隨侍,一併保護公子。
我此番前來,司徒還讓我準備了五件貼身的鋼絲鎖環軟甲,即便是大公子需要身着袍服的場合,也能穿在裏面,確保無虞。只看大公子如何定奪。」
聽說諸葛瑾還給他安排了保鏢,劉琦也就不擔心了。而且以黃忠的武藝,只要有軟甲護身,到時候再私密的場合,只帶一個黃忠進去,蔡瑁想必也沒法阻攔。
「那就這麼辦吧,我帶上黃老將軍一起回漢陽,留下霍校尉鎮守上庸,以免擅離職守、令父親憂慮。」劉琦點頭表態,隨後就吩咐了下去。
直到此刻,他還是保持着迂腐和本分,哪怕上庸這邊事實上沒什麼威脅,他也必須留一個得力將領守住。
哪怕父親隨時都有可能病故,他也要在最後階段讓父親知道、之前託付給他的職責,始終都有在履行。
徐庶聞言,也是微微嘆息,不得不承認大公子雖然迂腐,但確實是個實誠君子。
劉琦吩咐完,後他的侍從也很快把霍峻找來了。劉琦當面吩咐了霍峻幾句:
「我與黃老將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