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冷哼了一聲,但臉上笑意不改,朝禹喬揚了揚眉,便轉身離開了。
宋澤顥跟在最後,走遠了好幾步,才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禹喬。
禹喬等他們走後,才把之前隨便安的那兩顆迦南木珠子扣下來,端詳着雪人的臉,把眼睛安裝好。
正好奴僕們已經將掉落在地的迦南木珠子揀好了,禹喬沒了繼續玩雪的興致,跟着他們回到了室內。她淨手後,脫掉鞋子就往床上爬,窩在被窩裏繼續看新的話本。
只是中途青竹端了一壺補藥過來,茶案上還有一張紙。紙上是沈知檐的字跡,說這補藥暖身,讓她一定要喝。他的落筆很重,一直在強調着喝補藥的重要性。
禹喬光是聞着那味就覺得這補藥一定很苦,但看青竹把補藥倒了些給綠梅那群侍女,她們都一口氣全喝了。從眾心理作祟,禹喬還是咬牙喝光了一杯,苦得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綠梅偷偷拉了拉青竹的衣角,有些不安:「這補藥很貴吧!我們喝了真不打緊?」
「不打緊。」青竹安撫着這個單純的傻丫頭,「這補藥所用的都是尋常藥材,不是很貴。大人心善,擔心大家陪夫人玩雪凍壞了身子,特意吩咐讓底下下人都要喝上一杯,驅驅寒。」
「大人可是心善啊!」綠梅露出了感激的笑。
「可不是嘛!」青竹笑着回復。
傍晚時分,沈知檐在沈府門口送別封清和宋澤顥。
封清在上馬車之前,拍了拍沈知檐的肩膀。他的力度不算輕,語氣意味深長:「沈卿博學多才,可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沈知檐垂頭不語。
封清薄唇微勾,在小廝的攙扶下邊上馬車,邊嘆喟道:「世上安得雙全法。主動割捨,還可以保留些體面。」
他一手掀開馬車的窗帷,一手搭在馬車小桌上,指尖敲擊着桌面:「沈卿,你說是吧?」
封清知道沈知檐是個有點才華的人,但那又怎樣?才不敵權,自古皆然。他沈知檐就算再不滿,也不得不服從他的命令。
果然,過了很久,他聽見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半個月。」沈知檐抬眼直視封清,漆黑的瞳孔里翻滾着濃烈的情緒,「半個月,陛下自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封清展顏一笑,放下了窗帷。他想着如雪地仙子一般的禹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他可不是那種迂腐的儒家老頭。他不在意禹喬的貞潔,他在意的是禹喬的餘生。他能理解沈知檐對禹喬的不舍,換作是他,他只會更加不舍。
不過是半個月罷了,他等得起。
相信沈知檐這個聰明人會對禹喬做好解釋的,封清可不想禹喬對他心生怨恨。
他要她心甘情願地坐上他的皇后之位。
在這之前,他會掃清所有阻力的。
封清的手指還是一搭一搭地敲擊着桌面,他沉思了一會,決定回宮後讓宋澤顥的人幫他盯緊點沈府,以防沈知檐偷偷帶禹喬離開。
「恭送陛下。」沈知檐行禮送別。
宋澤顥也翻身上馬,護送封清的馬車離開。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