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被黃秉昆推到了黃鳴面前:「黃少爺請看,這些都是我們錦衣衛連日細審那些傢伙得到的口供。」
黃鳴笑着拿去那張紙,隨眼掃去,片刻後才道:「這麼看來,這些青樓被查抄也算是罪有應得。還是由禮部一手辦起來的呢,看看現在他們幹的那些勾當,真是諷刺啊!」
「是啊誰能想到,看似光鮮的官辦青樓里竟藏了這許多污穢違法之事,甚至有不少女子還因受不了他們的折磨而死。這些傢伙真是死不足惜!」
黃秉昆附和了一句,然後又道:「這回也多虧了黃少爺你,要不是你慧眼如炬,又怎會讓他們原形畢露呢?」
黃鳴笑了一下,卻有些苦澀。
這哪是他獨具慧眼啊,分明就是膽子夠大,沒有其他人的顧慮而已。
其實只要是個正常人,誰想不到這些青樓里有着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呢?
就是後世,那些自詡文明卻依然讓紅燈高掛的國家裏都有着太多黑暗,更別提幾百年前的世界了。
不過眼下的他,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終究只是杯水車薪。
定了定神,黃鳴才又取出一張銀票,也推給對方:「這是另一半辛苦錢,分與下面的兄弟們,好歹能幫他們過一過眼下的關口。另外,此事你回去後不光要自己辦,也得把一切人證口供什麼的往刑部大理寺等司法衙門送,你明白我意思吧?」
「下官明白,這樣禮部就沒法顛倒黑白了。」黃秉昆點頭道,又謝過黃鳴,把這張五千兩的銀票收了起來。
既然這銀子是由十二樓集體所出,他自然也就沒必要跟黃少爺客氣了。
「對了,還有一事,與黃少爺您也密切相關。」他又突然想到一點,忙道。
「什麼?可是廖魁的事情終於有眉目了麼?」黃鳴精神一振問道。
對這個當初想要自己性命的傢伙,他可是很在意,一直記在心裏的。
「那倒不是。」黃秉昆赧然道,「此事還在查,我們的人已經去了廖魁的老家,想從那邊入手查其罪狀。」
廖魁畢竟不同於那些官辦青樓,可不是黃鳴或現在的錦衣衛想對付就能對付的,必須先查實了他有其他罪過,才好對其下手。
但顯然,這個都察院的御史雖然手段狠辣,但平日裏卻也深諳自保之道,居然連錦衣衛都查不出問題,只能動用更多的人手,跑去他家鄉細查。
黃鳴嘆了口氣:「若實在沒辦法那就算了,今後再對付他不遲。」
頓一下,才又想起來:「對了,你說和我有關的有是什麼事?」
「是宮裏傳出的消息,國子監祭酒這回真是要換人了,吳一鵬將被免去這一官職,只當他的禮部侍郎。」黃秉昆忙回道。
黃鳴笑着點頭,這其實在他意料中,倒也算不得什麼驚喜。
本來他讓人散播關於吳一鵬不是合適的國子監祭酒的說法便是為了配合眾師生的彈劾和上書來的,只為製造更大的輿論環境。
然後再加上嘉靖對禮部的看法,此事一開始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誰讓禮部在嘉靖想把自己父親請進太廟的事情里做了急先鋒般的角色呢?
這自然就讓皇帝對整個禮部充滿了怨氣和不滿,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便會發泄出來。
可以說這回的吳一鵬算是替整個禮部背鍋了。
當然,這結果對黃鳴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不會再有人想着通過施壓國子監來對付他了。
兩人接下來又閒聊了幾句,就在黃秉昆打算就此告辭時,黃忠又來稟報:「少爺,趙簡趙老闆在外求見。」
「嗯?這時候他突然上門難道又出什麼事了麼?」黃鳴看看外頭已黑下的天色,不禁略感驚訝。
但既然人都到門外了,也沒有不見的可能,便點頭道:「請他進來。黃百戶,咱們一起見見他,看他要說什麼吧。」
沒過多久,滿面春風的趙簡就被引到了客廳,而在後頭,還有幾人留在廳外,也不知是什麼路數。
黃鳴見他如此模樣,倒是心下一松:「趙老闆這是知道有喜事出現,所以特來見我麼?不過你就不怕回
第二卷大人與小人 第四十三章 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