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被安排在了十八號樓,不過張浩南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車隊外面安保人員站好位之後,他就大搖大擺往回走,看得幾個本地保鏢臉皮一抖。
「浩南同志,是走這邊。」
「我知道,我去二號樓跟人打個招呼。」
「……」
「放心好了,要不你讓兩個人跟着?誒?那個誰,就那個……同志,咱們前幾年在廣陵見過的啊!」
不遠處戴着墨鏡的壯漢瞄了一眼這邊,看到張浩南頓時面露難色,走過來的時候,還小聲罵道:「媽的,這個飯桶怎麼來了。」
對張浩南的印象,很多警衛員的印象都是特別能吃……
有錢不有錢,那跟他們沒啥關係。
「多少年沒見了,怎麼還幹這活兒啊,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上班?一年五十萬。」
「你別搗亂,我們的工作不容有失的。」
「我就去二號樓啊,那邊有熟人,打個招呼,沒問題吧。」
「可以是可以……」
「那就行了,吃飯嘛,又不是清場。不同的同志接待不同的人,聊的都是部門負責的業務,這剛巧我也有一些情況想跟某些部門的同志匯報一下啊。這很合理吧?」
「我請示一下。」
晚宴的確不同部門有不同的小廳,二號樓四季廳就是個小型酒會,人數也不少,很多都是洛克菲勒家族在哈佛的外交精英,除開洛克菲勒家族成員,還有一大堆贅婿。
是的,阿美利加也有贅婿……
有的還能自帶嫁妝。
「好的好的,我是真的有重要消息,想跟有關部門的同志交流交流,就幾分鐘的事情。」
那壯漢別過頭通過對講機說了點兒什麼,他跟張浩南身材相仿,都是骨架大十分魁梧的類型,寸頭劍眉國字臉,說話的時候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右手始終保持着一個古怪的姿勢。
「是哪個部門?」
「『國流辦』。」
張浩南雙手交疊在身前,面帶微笑說道。
「可以。」
這光景外勤挺多,二號樓串個門也只是內部成員走動,並不影響什麼。
別人其實都可以隨便走動,之所以對張浩南猶豫,實在是一種本能……總感覺這貨不像個好東西。
「多謝,回頭考慮一下,來我這裏上班,五十萬一年,金票大大的有。」
「……」
懶得搭理張浩南,轉身直接去安排調度。
領着張浩南去二號樓的保鏢全程沒跟張浩南廢話,領到四季廳之後,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小廳裏面角落都是人,一個個都是穿得斯斯文文十分得體,張浩南今天也是人模狗樣,換了一身學生裝。
黑色的學生裝,黑色的皮鞋,邁步進入四季廳的時候,張浩南感覺自己是「陳真」,而這裏就是「虹口道場」。
人不少,有幾十人,有洋鬼子,也有「國流辦」經濟局的人,可能還有別的局,但張浩南不認識。
不過人大的人,他認出來兩個,剩下的年輕面孔,就不認識了。
人大的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上次是在政務院那裏狗叫,就這麼點兒緣分。
「您是……」
能到這裏,不用懷疑沒有請柬以及身份證明,胸卡張浩南有的,他緩緩地拿出來,別在了上衣口袋上,然後走到長桌前,看向一個跟人相談甚歡的中年,笑着問道:「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沒完啦?」
「??????」
對方一頭霧水,還扶了一下眼鏡,用不確信的語氣問道:「您是……張浩南同志吧?請問您這是有事兒?」
「金局長,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最近一直在找我,怎麼我來找您了,反而還犯迷糊了呢?」
說着,張浩南換了口吻,瞥了一眼人大的老老少少:「所有人大的先生、學生,先出去。」
「嗯?」
張浩南沒有看年長的,而是對年輕面孔說道,「是我『浩南哥』的話不好使?」
幾個年輕人陡然一愣,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