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快要出了涇州,路過一個空蕩的城鎮,在城鎮的外圍終於遇到了一群約莫二十餘人的流民。
那些流民聚集在一處荒野之上,生着火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當陳望聞到了肉香的時候,他不由自主握緊了馬鞭,那煮的到底是什麼肉,已經是再明顯不過。
陳望反覆的握緊又鬆開手中的馬鞭,他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怒火。
數十名遼騎奔出了行軍隊列,那二十多個流民被輕而易舉的射翻在了地上。
當陳望聞到了肉香的時候,他不由自主握緊了馬鞭,那煮的到底是什麼肉,已經是再明顯不過。
陳望反覆的握緊又鬆開手中的馬鞭,他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怒火。
因為他在那裏的營地看到了一群被綁在架上的人。
這些聚集起來的流民並非是從死人的身上割肉,而是從活人的身上……
數十名遼騎奔出了行軍隊列,那二十多個流民被輕而易舉的射翻在了地上。
陳望面色陰沉,牽引着戰馬一路走到了那伙流民之前所在的簡陋營地。
饒是陳望見慣了屍山血海,見慣了屍骸遺體。
但是陳望仍然是感覺胃中一片翻江倒海。
在那已經沸騰大鍋之中,幾隻斷臂已經是被煮的血肉模糊。
而在營地之中,還掛着數條流幹了鮮血的胳膊和腿肉。
被救下了幾名流民不住的磕頭,口中說着令人難懂的話語。
那些被綁住的人身體已經是極為虛弱,解下來之後甚至連站立都沒有辦法,有一人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堆起來,把這裏都燒了……」
城鎮之中,早已經是化成了一片焦土。
陳望沒有下令停留,他給那些被救下來的流民分了些許的糧食,讓其望東一直走,往涇州的方向走去,而後便領着麾下的軍兵一路繼續西進。
隨着不斷的西進,在路途之上,陳望遭遇了越來越多的流民。
那些流民成群結隊往東一直走去,那些倒斃在路上倒斃在荒野之上的人,多是已經成為了白骨。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時日過久,還是因為路過的人割走他們的肉……
饒是見過了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但是陳望仍舊是難以接受。
在記憶之中,陝西和山西還有更為淒涼的景象。
平涼府的賊寇本來已經盡數離開,官府重新將被解救的百姓都放歸了鄉鄰。
但是李過的到來,卻是讓原本剛剛恢復的平靜平涼府再度變得動盪了起來。
大量返鄉的民眾再度被裹挾,好不容易恢復的生產又再度遭到了破壞。
陳望本來心中存着追着李過一路進往漢中的想法,但是現在陳望卻是已經是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殺意。
一路上,不僅遇到大批逃難的流民,所有經過的鄉鎮幾乎都化作了丘虛。
而道路和鄉鎮的周邊發現的屍首正越來越多。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道路廢墟之上是屢屢的白骨,人煙罕絕,遺屍骴骼。
連年的災荒幾乎摧垮了陝西的生產,而兩次的流寇之禍,更是使得陝西越發的雪上加霜。
只有州縣這樣的城池才能在流寇的浪潮之中勉強保留。
除此之外,只有那些合併抱團取暖修在一起的莊子,還存在着。
但是這些村寨山莊的外圍,無不是挖築着深濠,高築着莊牆。
有一處大莊,莊牆甚至比其陳望見過的一些縣城城牆修的還要高。
莊外的土地很多都是暗紅色,而在莊外的不遠處,立着數處規模頗大的土丘,一些地方還有焚燒的痕跡。
空氣之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陳望的目光只在遠處的那座臨山的大寨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現在是九月十五日,他已經領兵經過了崇信,而前方的探馬終於是發現了李過軍行進的軌跡。
平涼府方向派來的信使也將最新的情報也再昨日送交到了陳望的手中。
馬軍五千,餘眾兩萬,男女老幼皆有。
平涼府的營兵遭遇伏擊,敗了一陣,現在死守着平涼府不敢再出城野戰。
探聽的消息也完全不仔細,極為粗略。
這個情報是三天前的情報。
現在李過麾下的軍隊只怕是會更多。
「我軍前方三十里,發現流寇後軍馬隊,約有千騎左右,步隊兩千。」
「流寇騎兵衣甲俱全,步隊之中多為青壯,武器不多,沒有什麼甲冑。」
「其大隊揚起煙塵無數,遠距離難以觀察到流寇大部人數多少。」
派到前方的偵騎的回稟極為細緻。
這些人都是遼東的夜不收,經常需要出堡探查遼東的情況。
能夠作為夜不收的人沒有幾個是簡單的人物,都是軍中的佼佼者。
陳望也曾經做過夜不收,在遼東的戰功有一級就是在探查情報的時候遭遇一支後金的偵騎隊而斬獲的。
「繼續吊在後方瑤瑤觀察,探查道路兩側,查探有無伏兵。」
陳望抬起頭,果斷的下達了軍令。
「命,全軍披甲!」
流寇最為擅長的就是設伏於官道左右。qqxδnew
一旦發現了官兵追擊,便會加快速度,找尋機會在道路兩側隱藏伏兵,令人防不勝防。
從崇禎三年起到現在五年的時間之中,明軍雖然已經是再三小心,但是還是不時會中伏遭敗。
雖然李過現在只是一頭喪家之犬,一路逃亡。
但是陰溝裏面翻船並非是沒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一眾遼騎都是基本都是雙馬前行,一匹馬馱扶軍械甲冑,另一匹則是騎乘行軍,不過有時候也會下馬牽着戰馬行軍。
甲冑的穿戴雖然有些繁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