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平衡被打破,遂使其生亂。
七姓夷王度夷之所以會戰敗,成為喪家之犬,也跟此有關。
目前大漢巴西郡能夠管轄的不過是縣中及附近渠江流域漢人、漢化賨人。
換句話說,平原地區的賨人能管理,但山裏面的,就不行了。
像是宕渠城寨。
便是外面賨人打生打死,裏面駐守着的漢軍都充耳不聞,你打你的,我睡我睡的,你我兩不相犯。
盛夏天氣的丘壑間,張苞一行人步行於山道,漫山遍野的樹木上知了之聲絡繹不絕。
老鴉兒不愧是方圓百里內的嚮導,選出來的路僻靜深幽,而且還能避開獵人放置的陷阱,雙角山賨人部落的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過。
「前面便是了雙角山了。」
老鴉兒提醒道。
雙角山之所以稱之為雙角山,便是有兩個小山丘堆在一起,形似牛角,故而得名。
山路崎嶇,樹木茂盛,便是正午時分,陽光都透不入幾分。
「你去誘敵,言之我將在雙角山部落賣十個少女奴隸,引那角牛出來。」
「諾!」
當即,此人便提着圓盾,手握環首刀便走出去了。
雙角山部落沒有城寨,甚至連圍牆都沒有。
當張苞隨從進入賨人視線的時候,那些賨人一個個都警惕起來了。
實在是最近這段時間,漢人捕奴隊猖獗,雙角山部落已經有數十個族人被掠了。
角牛之所以見到漢人捕奴隊便殺,那是氣急敗壞所造成的。
「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這幾日,角牛一日不敢鬆懈,時時提着把部落恆久流傳的鐵斧頭巡視周遭。
在見到這張苞隨從的時候,他當即就警惕起來了,招呼着幾個弟兄,便靠了上去。
「我家主人說了,要買十個少女奴隸,一個人三百錢,如何?」
買奴隸?
三百錢?
這身高九尺,活脫脫一個小巨人的角牛鼻孔中噴出粗氣,當即吼道:「漢人捕奴隊,死!」
那漢人隨從見此,當即腳底抹油,朝着預定路線退去。
賨邑君角牛見此,哪敢饒了他?
當即揮舞着鐵斧,呀呀呀的衝上去去,要將張苞隨從斬成兩截。
兩方,你追,他逃,他插翅難飛。
然而,在沖入山林之後,角牛看見越來越近的可惡的漢人螞蟻,剛想揮動鐵斧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緊,接着整個人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被吊到天上去了。
「誰在暗算我?」
角牛彎腰要用鐵斧斬斷繩索,而在這個時候,手持環首刀的張苞眼疾手快,腳下更是像踩了風火輪一般,飛速上前,只聽見噗呲劃拉一聲,原本叫叫嚷嚷的角牛安靜下來了。
他整個頭顱都被斬了下來,血水就像是泉口的水一般,噴涌而出。
自然不能再說話了。
「這」
老鴉兒愣住了。
堂堂賨人遠近聞名的勇士,雙角山部落的賨邑君角牛,就這樣死了?
「不過如此。」
張苞不屑的嗤笑一聲。
所謂的賨人勇士,在他面前,不過草芥耳!
板楯蠻,板楯蠻。
說是勇武,但在一漢當五胡的時代,又有誰比得上漢人勇猛的呢?
「蠻酋已死,隨我殺破雙角山部落,抓奴隸!」
深入蠻地多日,該了解的,張苞已經都了解了。
在知曉劉禪可能已經到了閬中之後,張苞也已經有了歸意了。
雖然度夷這個好機會被他浪費掉了,但既然殿下來了,這巴地之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賨邑君角牛一死,雙角山部落士氣頓失,張苞手下雖然只有百人,但每一個都是軍中驍勇,各個以一當十,那是沒有問題的。
再換算成一漢當五胡,這一百人就可以當做五千人。
收拾個小小賨人部落,那還不容易?
於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