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胤抽煙抽的凶,沒去看她,因為他知道,只要一看到她那副委屈可憐的模樣,他就會心軟。
此時木寧早已淚流滿面,她掐着自己手掌,努力讓自己語氣平穩,「顧知胤,如果你說得是氣話,我可以讓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她咬着唇,死死盯着他。
男人低着頭,一口一口的吸煙。
「木寧,你當我跟你開玩笑的?」
只聽他陰沉地說:「我說出去的話,從來不收回。你要再擅作主張給我惹事,就收拾東西滾。」
木寧的胸口驟然被攥緊。
為今晚這事,顧知胤竟然讓她滾?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就像當時聽到陸心婷活不成了一樣,有點呼吸不過來。
木寧抹了抹眼睛,將又要冒出來的眼淚硬生生逼退,她沒再說一句話,默默轉身回了房間。
聽見關門聲,顧知胤才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顧爺,是不是有點過了?木寧小姐看起來很傷心。」宋恆提醒道。
顧知胤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聲音沉得發悶,「隨她去,讓她長長記性。」
他不過半年不在家,就頑劣成這個樣子,再這樣下去,這丫頭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感覺快要失控了
煩躁地把煙在煙灰缸里摁了摁,他沉聲道:「準備一個不乾淨的戶頭,明天跟于氏簽合約。」
宋恆大概猜到顧知胤想做什麼,有些遲疑,「於正天不會查出來嗎?」
「我自然有辦法讓他相信。」
煙霧後的俊臉詭異地勾起了唇。
「是,顧爺。」
木寧回到房間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東西太多,一個行李箱根本裝不下,她把沒用的東西又拿出來。
就算以後不回那個鬼地方,好多東西也用不上。
算了,不要了。
家都沒有了,還要這些幹什麼?
最後只裝了幾件衣服和必需品,等到了深夜,她拖着行李箱離開別墅。
她站在別墅門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她以後和顧知胤都沒關係了。
一個姓顧,一個姓木,本來也沒什麼關係。
市區的大街上,深夜的風還有些涼,木寧一時不知道去哪,老家是回不去了,那裏一個親人都沒有,自從被顧知胤收留後,顧家就是她家,她再也沒回去過。
折騰了半宿,最後暫時在一家酒店住下。
木寧認床,這一晚睡的很不好。
次日一早,她早起去了趟醫院。
陸心婷已經從重症監護室里出來,搬進了普通病房。
但是她還沒有醒,安安靜靜地躺着,臉色蒼白得像一個瓷娃娃。
木寧搬了張椅子過去,趴在床上拉着陸心婷的手自言自語,「心婷,我給你報仇了,我打了於夢,可惜沒打成重傷。」
「就因為這個,顧知胤和我大吵了一架,我覺得我都不認識顧知胤了,他以前對我雖然不算特別好,但從來沒這麼對我」
「顧知胤真的很討厭,我恨死他了,我不可能再原諒他的。」
她絮絮叨叨,說到後面,竟忍不住哽咽。
「心婷,顧知胤不要我了,他把我趕了出去,我只有你了,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呀」
她在醫院裏待了一上午,陸陸續續把這些天發生的事跟陸心婷說了,倒完苦水,她心裏才舒服一點。
「心婷,我下次來看你的時候,你醒過來好不好?」
病床上的女生沒有回應,木寧失望地垂下眸子,把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裏。
最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了。
病房的門被緩緩關上時,陸心婷的手動了一下。
顧知胤早上出門的時候,木寧的房門還關着。
上午開會總覺得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要從手裏溜走了一樣。
從會議室出來,宋恆遞來手機,「顧總,別墅的電話。」
顧知胤看了眼,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