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卻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盯着馬棚深處,大步朝着裏面走去。
棚子裏靜悄悄的,昨晚上點燃的爐火現在已經只剩下一縷縷青煙在冒着。
穆寒屏氣凝神,看着面前這匹被金姝命名為小白的馬,然後緩緩推開了馬廄的門。
下一秒,他看到了蜷縮在乾草堆里睡得憨然香甜的金姝,她的手邊還滾落着一壇草原上特有的酒罐子。
這一刻,穆寒覺得寬闊的天地都瞬間濃縮成了眼前這個逼仄溫暖的四方馬廄。
眼前的小姑娘面色坨紅,唇瓣處好像還站着酒漬,睡得安穩極了,一隻手鬆開,另一隻手還抱着心愛小馬的腿,漂亮的眉眼間全是他從未見過的舒緩和溫和。
她像個誤闖的小動物,黑髮傾斜披散的滿身都是,纖細的身子被小白擋在身後,不仔細看甚至根本注意不到。
穆寒腳步放慢,緩緩靠近她,彎腰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
這一幕穆寒倒是幻想過很多次,不過她比想像中的還要輕還要軟,混身上下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他屏住呼吸用盡了畢生所有的慢動作,單手圈抱住她之後,另一隻手將身上的大氅披蓋在她身上。
還好,金姝睡得很熟根本就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馬廄里的小白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穆寒不會傷害金姝似的,放下心後便開始低頭吃草。
「你在這裏守了她一夜對麼?」
小白目光平靜。
穆寒拍了拍它的後背。
「好樣的,以後也要像今天這樣,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守在她的身邊,記住了麼?」
小白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甩了甩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穆寒無奈一笑,抱着金姝轉身走出馬棚。
此時跪在外面的婢女見大王懷裏抱着什麼,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太好了,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不然依着大王殘暴的性子,若是真的找不到金姑娘了,定然會將她處死的。
找到了金姝的穆寒渾身上下氣息都平和了不少,他把金姝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之後也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坐在床邊默默看了金姝許久。
過了許久,等金姝再睜眼的時候,帳篷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她皺着眉頭掙扎着坐起身,好不容易坐穩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嗓子裏像是快要冒煙似的干疼。
環顧一下四周,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帳篷,先不管是誰把她送回來的,現在有一點她已經確定了,草原上的酒不能隨便喝,更不能用原主這副風一吹就倒的身體喝!
不行了,喝到最後整個人魂都要飄出去了,要不是金姝會一點回魂術,說不定昨個就要交代在馬棚里了。
門外的婢女聽到裏面的動作,立馬三三兩兩走進來,動作麻利的準備好洗澡水和茶點,讓金姝泡在浴桶里,一邊洗去酒氣一邊吃點東西調理一下腸胃。
吃的喝的都是中原特有的點心,草原上可從未見過這麼精緻的糕點。
婢女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在金姝耳邊說一些誇讚穆寒的話。
「大王為了您特意請來了大周最有名的糕點師,專門為您準備一日三餐的點心,保證頓頓不重樣。」
「聽說大王給您爹娘送去了整整十箱的金器玉石,價值連城,姑娘您可真好命。」
「姑娘您睡着了有所不知,昨日和你起衝突的那位郡主被大王懲處了,不僅剝奪了王族地位,甚至連她的爹娘都受到了牽連,大王這是在幫您出頭呢。」
「姑娘,留在草原當王妃沒什麼不好的,只要得到大王的寵愛,您想要的只需一句話,大王便會親自送到你身邊。」
這幾個婢女可是把穆寒對金姝的好全部看在眼裏。
這麼多年了,她們何時見過大王會如此傾盡所有的對待一個女人?更別說還是異族了。
金姝對這些話從來都是左耳朵近右耳朵出。
穆寒對她好她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但並不是誰對她好,她都要以身相許的。
從一開始金姝就和穆寒說了,他們之間沒有可能,讓他別白浪費
被流放後開疆擴土卷死渣皇(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