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許多人沒買到,圍着金姝不讓走。
「你身上這件給我也行!」
金姝卻搖搖頭。
「我這件不一樣,不賣的。」
「哪裏不一樣了!哪有做生意不賣東西的。」
「我這件上面有我自己的商標,獨一無二的,當然不能隨便賣。」
說着金姝脫下馬甲,把衣領後面縫製的商標露了出來。
這是她自己設計自己縫製的,看銷售書上說,商品賦予價值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商標,這樣同樣的商品人們會因為一個標而選擇你們家,如果信譽度高商品質量高,商標的價值也會跟着水漲船高,大家看到這個標自然而然會產生信任和偏愛。
這一點,金姝研究了很久。
光靠擺地攤賣的永遠不是長久貨,得讓這些東西徹底屬於自己才行。
大家湊過來看了一眼,黑色的商標上繡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鶴。
一瞬間,這件衣服好像確實變得與眾不同了。
「你們想要也行,價高者得,這是我們金鶴服裝第一件有身份的衣服,對我意義非凡。」
「五塊一!」
「五塊三!」
「五塊五!」
價格被喊的越來越高,最後,一個身穿黃色大衣的姑娘以十塊錢的價格拿下了這件有身份的衣服。
對方非但沒覺得吃虧,反倒是一臉自豪驕傲的穿上衣服。
「沒買到的不要緊,我兩天後還會再來,各位認準金鶴服裝,品質有保障。」
這一次,金姝又狠賺了一筆。
只用了五分之一不到的布料,就掙了二百多。
看着這邊的繁榮,就把攤子支在對面的幾個女人羨慕的眼都紅了。
她們本想着和金姝打擂台,靠低價把客人都吸引過去,沒成想金姝直接換了一批貨,開始賣起衣服來了!
至於她們攤子上的花邊和布貼,一開始確實賣出去了一些,掙了幾個錢,但因為她們賣的便宜,原料價格高,再加上做工實在是粗糙,尤其是和金姝賣出去的貨一對比,那更是對比慘烈。
有人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們就是最開始賣花邊的,結果買回去和別人的一比,一個走針流暢做工精緻,一個粗製濫造繡工低級,氣的那些人直接拿着東西來退貨。
一來二去折騰幾天,掙的錢還不如買材料虧得多。
而再看金姝,人家消失幾天之後再來,竟然又賣起衣服來了!
其中一個女人氣不過,在回去的拖拉機上直接陰陽怪氣起來。
「看來有些人是相當資本家了,那口袋一天到晚都鼓鼓囊囊的,怎麼?你一個小老百姓還想脫離群眾不成?」
這些經歷過動盪年代的人,有些是慣會扣帽子的。
換做以前這兩句話能把人給嚇死,但現在,但凡受點教育的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發笑。
尤其是於涵和小王,兩個人都是當代的高學歷知識分子,對這個時代的變革發展比一般人更熟悉些,一聽到這種話便忍不住反問。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就因為你沒掙到錢,你就是群眾,我們掙到錢了就是資本家了?笑死我了,是不是那些個掙錢的人在你眼裏都是資本家啊!」
「你們把財產佔為己有!這就是資本家的行為!」
「那你這麼說的話,怎麼不見你把自己的財產拿出來分為大家呢!你先打個樣,讓我們學學啊。」
在吵架這塊,小王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蠻不講理!金姝你現在掙這些錢有什麼用啊,這輩子你也就是土裏刨食的鄉下人,哪有人家茵茵命好,生下來就是城裏人,生下來就是金鳳凰,不像你」
話沒說完,金姝看着她,聲音調高。
「在座的都是鄉下人,都是靠着自己的雙手勞動致富的,你看不起自己可以,但別帶上我們大家,我不覺得城裏人和鄉下人有什麼區別,他們有城裏的樓房,我們有萬畝良田,我還覺得,他們沒我們自由呢。」
這話一說出來,立馬調動了全車人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