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炙煙深妒劍仙,小人前來尚要故作姿態,哪裏有這樣的權力……」
李通崖只能掩面而嘆,答道:
「我曉得了。」
鄧予之則停也不停,繼續道:
「予之不宜久留,即刻要帶人離去,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諒解!」
言罷甩開袖子,大大咧咧地踹了房門,在院子之中叫道:
「李玄鋒何在?!」
下首的院子中焦急地站了一片人,李玄嶺和李玄宣都抬起頭看他,李玄鋒靜靜背着金弓,眸子直直地盯着上首的鄧予之,答道:
「在此!」
鄧予之嗤笑一聲,叫道:
「青池有命,征你前去南疆倚山城抵禦妖族,即刻起行,不得有誤。」
李玄鋒緊了緊背上的金弓,鬍鬚邋遢的下巴勾起笑意,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之事,他哈哈一笑,答道:
「好。」
鄧求之只扯了扯他,答道:
「跟好。」
李玄鋒望了望從院子中緩步而出的李通崖,深深一躬,向着李玄宣和李玄嶺兩兄弟開口道:
「家中之事,還請多擔待,不必念我。」
這個年幼喪父母,少年亡妻子的中年人只開口說了這一句話,兩隻眼睛爍爍有神起來,好像黎夏屠郡至今的那些年都叫他興致缺缺,如今眼看着殺戮與搏鬥,被殺被害就在眼前,反而叫他期待興奮起來。
「兄長。」
院子裏的李玄嶺和李玄宣還沉浸在這消息之中,李玄鋒已經駕風跟上鄧求之,向北邊飛去了。
李玄宣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開口道:
「仲父!這!」
李通崖揮了揮袖子,面上亦有痛苦之色,只輕聲道:
「且修煉去罷……」
幾人對視一眼,皆低下頭去,各自散下了,婚事本就接近尾聲,被霞光雲船這麼一鬧,眾人也沒了什麼興致,告辭的告辭,離去的離去,將李淵蛟和蕭歸鸞送入洞房,黎涇山又恢復回冷冷清清的模樣,只有滿地的狼藉還有幾分喜慶味道。
直至霞光雲船從天邊飛過,燦爛的霞光都消失不見,整個望月湖之上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靜之中。
————
「報上使,人皆齊了!」
鄧予之獻媚地跪倒在遲炙煙面前,一旁的郁慕高神色恍惚,仿佛沉浸在噩夢之中,遲炙煙那句話還在他腦海中反覆穿梭。
「郁慕高……郁玉封乃是我青池宗聯手蕭初庭所殺!這事也是你弟弟親口同意過的!」
「慕仙……親口同意過的……」
郁慕高神色迷茫,他與郁慕仙通信數十封,對方竟然隻字未提,不知是怕打草驚蛇,還是根本不放心同自己說。
郁慕高突然覺得宗內的那個親兄弟陌生起來,他口中意味不明地嘟囔着什麼,遲炙煙看了看他的模樣,不耐地道:
「以後莫要修什麼《白首叩庭經》了!」
幾人駕風落回霞光雲船上,郁家眾人則齊齊跪倒,高聲恭送,那船上的細密紋路明亮起來,伸出霞光羽翼,往東南方飛去了。
郁慕高眼睜睜地看着那船在天地之間消失,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歪着頭看了看周邊低頭不語的眾人,絲毫沒有為方才低聲下氣的卑微姿態感到羞愧,默然了一陣,開口道:
「蔣合乾……原來是陳年宿怨,且將東岸的人手都叫回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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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