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國政混亂,黑白顛倒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帝位起起伏伏,到了最後蕭吳篡位,舉族傾覆,比魏李還要悽慘…報應不爽,吳國最後也丟了東邊,縮到蜀地去了。
越過下方的沙黃百姓,很快見到仙山,一位峨冠博帶的修士駕風而起,迎在前方,恭聲道:
「見過昭景真人,我家真人已恭候多時,還請仙駕暫歇。」
李曦明便乘光下去。
相較於九邱與鵂葵,這竺生真人的仙山便差了一籌,不過尋常模樣,甚至與望月湖相比還失了廣闊,從山間落下,就能見着一閣樓,火光沖天,似乎正在煉器。
一位道士打扮的修士正懶散地躺在閣樓下,看上去很年輕,俊逸非常,底下的蒲團七零八落,見了李曦明,這真人才站起身來,笑道:
「見過昭景道友!」
李曦明目光一掃,小小的案台上放了好幾尊酒壺,平躺了一柄長劍,看上去很是尋常。
『紫府初期兩道神通…好瀟灑的角色。』
這位竺生真人修行『玉真』之道,可謂是上元真君成道的直接受益者了,長得飄逸出塵,雖然衣物不整,卻顯得隨性自然。
「請!」
兩人在桌旁坐下了,這位竺生真人倒了酒,笑道:
「道友往南跑一趟,我還要謝一謝,畢竟是千里相助。」
李曦明客氣一句,答道:
「只是兩位道友好高明的變化之術,竟然連摩訶當面也能騙過…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誒。」
這真人聲音清朗,轉頭過去,笑道:
「去把東嶺王銜蟬真人請來。」
他吩咐完了,這才轉回來,正色道:
「畢竟是『玉真』一性,號稱『玉真六九合虛』,所謂虛實變化之道,在三巫之中變化最真、最久、最貼近仙道,雖然真君證道以玉石,效法古仙,讓玉真更偏向仙道,可變化也更真了。」
他飲了酒,道:
「銜蟬又修『寒炁』,寧婉剛剛突破,尚未有人見過她,很好掩蓋。」
「道友這一次尋我…」
李曦明結合前後的遭遇,一聽這話,估摸着寧婉讓自己來也是有安排的,可釋修與自家素來不合,力所能及也樂於出手,笑道:
「是【大倥海寺】罷!」
竺生哈哈一笑,很是隨性地道:
「昭景是明白人,這【大倥海寺】啊…主要還是背後那寺主厲害,是個六世的摩訶,威脅很大,如今寶罄又成了,石塘落入他人之手…」
他將案上的劍拿起,放到身旁,輕聲道:
「我這人不喜被脅迫,一定是要主動出手的。」
竺生這話言罷,半空之中風雪呼嘯,踏雪落下來一位白色衣裙的少年來,圓面長眼,在案前落坐了,興致勃勃:
「這下是湊齊了!」
這位想必就是銜蟬真人,本體為雪嶺聽松狸的妖物,李曦明稍拱手,竺生真人正色道:
「摩訶善算,雖然有我神通遮蔽,可為防萬一,事情當機立斷,不能拖延,既然昭景來了,我也直言。」
「這一次【大倥海寺】的舉動,從太陽道統到南海諸家,沒有幾家是滿意的,只是忌憚【大倥海寺】那位寺主而已。」
「聽雷島的苗道友與我談過了,宋洲的【南順羅闍王】也尋過我,箭在弦上,一直在等道友這一道東風。」
李曦明替寧婉過來,本就該出力,只是他心中終究是不希望捲入太深,更不希望受傷,稍稍一忖,輕聲道:
「道友的安排是…」
這竺生真人與一旁的妖物對視一眼,開口道:
「憐愍數目多,這一次石塘未必能收回,只能是諸家分了,可重創寶罄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他自以為苗道友與青池不合,不可能聯手,【南順羅闍王】與【大倥海寺主】一般挪不得動不得,卻不知道【南順羅闍】已經有了第二位紫府,也想不到來的是道友!」
「不須道友出手,只要道友前往呂芳以東,在海中鎮守,威懾一隻白象,其餘之事,成與不成,都不必道友出手,等到我等給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