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棠瞳眸驀地瞪大。
她氣鼓鼓地瞪着墨瑢晏:「我好不容易捏的泥人!」
「你賠我泥人!」
墨瑢晏將斷成兩截的泥人放在一旁,修長手指重新拿起一個麵團。
他唇角勾着淺淡笑意,喉間溢出低低笑音,磁性蠱惑,「把我賠給夫人,可好?」
蘇若棠撅起嘴哼了哼:「不要,我要泥人。」
墨瑢晏慢條斯理搓着麵團,清潤的聲線隱含笑音,「真的不要為夫?」
接着不等蘇若棠說話,他低垂下眼睫,嘆息一聲,「哎,為夫還說明天帶夫人再去一趟溫泉山莊呢。」
「既然夫人不要為夫,那為夫便自己去了。」
溫泉山莊?
蘇若棠眼神一亮:「要夫君!」
墨瑢晏再度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頭:「你個小沒良心的,夫君永遠是排最後。」
蘇若棠抱住他的手,眉眼彎彎,「快快,我要泥人。」
「好。」伴隨着男人寵溺的聲音,螢火蟲在二人周圍落下點點霜華。
在蘇若棠手中怎麼都不聽使喚的麵團,在墨瑢晏手中極為乖巧。
不多時,一對活靈活現的小人出現在他手中。
蘇若棠托着下頜,着實有些想不通。
明明她手術刀玩得極溜,為何做這些東西卻永遠都做不成功?
前世她就不會玩黏土,重生到異世,也不會玩麵團。
難道是她八字和這些東西相剋?
「夫人,你來上色吧。」墨瑢晏將面人遞給蘇若棠。
蘇若棠指尖剛捏起一旁的毛筆,一道身影遮住了眼前的光亮。
「草民見過三皇子,三皇子妃。」
墨瑢晏懶懶抬眼,修長指尖捏着一個麵團把玩,聲色淡淡,「坐。」
蘇若棠詫異地看了眼對方:「陸驍?」
陸驍咧了咧嘴:「三皇子妃,又見面了。」
蘇若棠微微頷首,垂眸繼續給泥人上色。
墨瑢晏時不時遞上沾好顏料的筆。
粗細大小,正好合適。
二人之間未說一句話,卻心有靈犀。
陸驍看着二人,神色有些怔愣。
眼底,滿是羨慕。
半個時辰後,蘇若棠給泥人上好了色。
她擱下毛筆的同時,墨瑢晏清冷的聲線隨風傳來,「裴茗面容被大火燒毀過?」
雖然疑問的語氣,卻更甚肯定。
陸驍臉色有些凝重。
他掃了眼四周:「三皇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若棠將兩個泥人塞到墨瑢晏手中,指了指對面的霖琴居,「去那聊吧,我剛好想吃酒釀圓子了。」
陸驍隨着二人到了霖琴居五樓雅間。
看出陸驍有話要說,墨瑢晏揮退了小廝。
他拎起茶壺,倒了杯茶推過去。
陸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從袖中取出一張紙。
展開,是一幅畫像。
「裴茗?」蘇若棠吃了一顆酒釀圓子,掃了一眼。
陸驍點點頭:「我能確定,我在南城遇到的,就是裴茗。」
「可當時他因為江湖人士的恩怨,面容被燒毀。」
「三年後再見,他卻恢復了容貌。」
說到這,他看向蘇若棠,「草民家族一直經營藥鋪,略懂醫術,可從未見過被大火燒毀容顏,還能恢復如初的。」
「三皇子妃醫術高超,草民想求教一下,世間是否真有這種奇藥?」
蘇若棠放下調羹,小臉一片冷凝。
她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頓了一下,她忽地問道:「陸家世代經營藥鋪?」
陸驍點點頭,面上帶着一絲苦笑,「可惜要毀在我手裏了。」
「嗯?」
陸驍手指摩挲着青花瓷茶盞,靠在椅背上,嘴角的弧度極為苦澀,「我有一摯愛,十八年前病逝。」
「陸家為商藥世家,我卻連自己的摯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