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鈴木園子連忙擺手,瞥見喜多川祐介手邊越疊越高的盤子,又有點不好意思,「也只是解決了一點基本的教育費用問題,談不上幫了很多。」
該說不說,從認識到現在,喜多川祐介吃起飯不顧死活的樣子如出一轍,這要是讓人家老師誤會她介紹的項目有所苛待,讓喜多川祐介飯都吃不起,那就糟糕了。
「那哪裏是基本的教育費用,是那小子買起畫材大手大腳的。」如月峰水提起這個就沒好氣,「用起顏料像是不要錢似的,我都不捨得花那麼大的價錢日常練習的牌子,這小子一買就是十幾盒。他還吃得起飯才是怪事。」
如月峰水倒是也考慮過弟子的生活問題,但稍加關心後他才發現,其實那幾家助學基金以及藝術贊助給的錢已經很不少了,只是錢到了喜多川祐介手中,會被他豪擲千金,全數投入進繪畫開支當中。
如月峰水當時就產生了明悟。
喜多川祐介的問題不是給錢能解決的,要說他有什麼缺陷,大概是腦子吧。
「不過,喜多川君在那幾家基金那邊的風評倒是還不錯呢」
「哼,流水乾乾淨淨全都只花在繪畫開支上,連挑毛病的機會都沒有,審查都免了,自然不錯。」
「這說明他確實全心全意投身繪畫嘛」
「你是指畫練習作品都用那麼貴的顏料?那確實投入大,搞得我只能抓緊替他賣一點,見不到回頭錢,我也養不起他了。」
鈴木園子和如月峰水就喜多川祐介的問題聊了起來,站在一旁的毛利蘭打量着如月峰水的神色,勾起了嘴角。
嘴上說的毫不留情,如月峰水眉眼之間卻比他們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加舒展,那股古怪難以親近的頑固勁都消散不少。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他想開了大樓對他工作室的影響,還是喜多川祐介的存在真的軟化了他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都是件好事情。
樂見其成的毛利蘭微笑着看向總算稍微結束了戰鬥,一個人吃乾淨了得有三四個成年男性飯量的菜,拿着餐巾儀態優雅擦嘴的喜多川祐介。
等在附近多時的服務生們見這位畫風清奇的貴客總算消停了,如臨大敵般一擁而上,收拾起他面前的桌面,該換菜的換菜,該撤盤子的撤盤子。
他們臉上的神情也是古怪,些微透露着匪夷所思的,全憑良好的職業素養,才沒有直白地表現出來。
可能是為了不直接趴在桌上吃得過分難看,喜多川祐介還很講究地每道菜用一個盤子中轉一下,吃完了擱在邊上,於是很短的時間內,這個桌給客人準備的拿來取用餐點的盤子就全都落進他一個人手裏了。
活動還沒開始,桌上摞了半米吃空的盤子,要是給新入場的客人們看見,還以為宴會出了什麼狀況呢。
「協調好時間安排了嗎?」就在忙碌的服務生們從他身邊一一經過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耳語擦過了唐澤的耳邊。
面上不動聲色的唐澤裝作給服務生們讓道的樣子向後退開兩步,朝安室透點了點頭。
宴會尚未正式開場,此時此刻兩棟大樓上下分佈了不少員工和賓客,這個時候引爆炸彈,很容易造成人員傷亡,會讓情況變得更不可控。
所以他們原本準備的,就是等到晚宴開始後,確認過人員已經集中到了會場附近,在確保疏散通道依舊安全的前提下,通過第一波集中於服務器和機房的爆炸,驅離會場中的所有人。
等到確保所有人都疏散之後,才會是第二波徹底破壞兩側大樓通道的正式引爆,由多組經過力學計算的起爆點,儘量先較為精準地摧毀66層以上的區域。
最後,才是接下來的大樓主體部分,這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就會在一夜之間再次被抹平。
應當說,雖然已經經過了精確的計算,再三模擬過流程,用爆炸這種手段摧毀這種高度的樓體依舊風險極大,要不是常磐集團為他們的大樓圈定了很大一片地皮,周遭的廣場開闊寬廣,毗鄰高爾夫球場,不會影響到正常的住宅和商業區,安室透怎麼也不可能同意這麼誇張的計劃。
不過,唐澤說的倒也沒錯。如果只是引爆了部分樓層,接下來的安全隱患只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