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面色有些白的跟在墨竹身後走了進去。
含煙一進去,眼神便落在了桌上的飯菜上。
轉了一圈,又準確的落在了那碗看起來沒有被人動過的燕窩上。
沈晏卿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裏。
他垂下眼眸,放在桌面的手不自覺的輕輕敲擊着。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指尖敲擊在桌面的輕微聲響,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說話。
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具壓力,含煙在這樣的寂靜中,整個人都開始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半晌後,沈晏卿抬眸看了一眼她。
放在桌面的手指往前動了動,那碗燕窩被往前推了推,沈晏卿冷淡的聲音響起:「喝了它。」
別說墨竹了,就連虞真都沒想到沈晏卿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含煙本就心中有鬼,聽見這話腳下一軟,直接癱到了地上。
她不敢看沈晏卿,說話都抖了起來:「這、這是這是公子的,奴婢、奴婢不敢。」
「 你有什麼不敢的?」沈晏卿依舊沒有看她。
這話一說,本就強撐着的含煙馬上就要繃不住了,她臉色蒼白如紙,在沈晏卿的注視下,只覺得恐懼。
「奴、奴婢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
「給你兩個選擇,」沈晏卿語氣始終平淡,「一,把燕窩吃了,二」
「幫我向林夫人問好,這燕窩着實不錯,不知父親喜不喜歡。」
「公子!公子!都是含煙不好!求求你放過我!都是、都是林夫人讓我這樣做的!」
含煙跪在地上,不斷衝着沈晏卿磕頭。
此時此刻,她內心對沈晏卿的鄙夷全都消散了個乾淨,整個人都處於恐懼的狀態中。
公子那兩個選擇,不管選哪一個,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死字。
林夫人的吩咐沒有完成,沈府她也不敢回去,更何況,若是沈晏卿把這件事告訴了老爺,她哪裏還有活路
沈晏卿輕笑一聲,看着含煙仿佛看着一個蠢貨:「你真以為,你為她做事解決了我,她當真能夠放過你?」
含煙被他的話問得一懵:「不、不會的,來時林夫人承諾過我」
「承諾你什麼了?」
含煙仍舊不敢看沈晏卿,她這會兒仿佛已經不能思考,又或者是自暴自棄,順着沈晏卿的話便說了下去:「夫人夫人承諾,給我找個好人家當正頭娘子,還許我百兩黃金,豐厚的嫁妝」
「只要我保守秘密,夫人還許諾我繼續在沈家當大丫鬟」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沈晏卿打斷了含煙的回想,「你真的覺得她會放過你?」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含煙一愣,被林夫人的許諾沖昏的頭腦突然清醒了一瞬。
她不由得回想起林夫人送她走時的眼神。
像是看着一個玩意兒,是啊,她本來就是送給老爺的玩意兒,林夫人還搓磨了她許久,她對沈晏卿這個本來就沒有什麼威脅的病秧子都如此狠毒
她為什麼有那個自信覺得自己完成了林夫人的囑咐就能全身而退?
她若是成功爬上了沈晏卿的床,可能還短時間之內死不了,但若是沈晏卿死了,她作為得知一切真相的人,真的會被林夫人放過嗎?
越想,她越是害怕,只要一想到任務沒完成還要回到沈府,面對林夫人,她就更覺得害怕。
沈晏卿的話讓含煙不得不承認一點,她如此努力想要完成任務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害怕林夫人。
含煙臉色更加蒼白了,她幾乎癱在了地上,只要一想到林夫人,渾身便忍不住顫抖,整個人都像是泡進了冷水裏。
「公子求求公子給我指一條明路!我真的錯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含煙抖着身體,跪着往沈晏卿跟前走,恐懼在她臉上仿佛已經具象化。
沈晏卿還未動,墨竹先一步擋在含煙面前,張開雙手護着後面的人:「說話就說話,你想幹什麼?」
含煙頓時不敢動了。
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讓她突然之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只覺得,自己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