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問下去了,甘必達貪墨了睢寧的河工銀子,為了掩蓋罪證,喪心病狂地炸開河堤。此事系我一人所為,與他人沒有任何關係。甘必達本是一個沒奢遮的漢子,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完,他磕了三個頭,身體突然如彈簧一樣彈起,朝一個錦衣衛撲去,一把抽出他腰上的腰刀,就朝自己脖子上一橫。
強勁的動脈血利箭一樣標出,射出去三米多遠。
「啊!」孫淡、楊一清、張璁都叫出聲來。
那王恕也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渾身顫個不停。在看他胯下,已是濕漉漉一片。
王恕被眼前的熱血嚇得尿了褲子。
陸炳也被濺了一聲鮮血,他嘆息一聲:「好漢子,此人倒是光棍。」
孫淡心中卻有些膩味,你陸炳明顯就是來拉偏架的。你和黃錦是朋友,和我孫淡也是朋友,這麼明顯地幫着黃錦,也太過分了。
楊一清憤怒地一拍茶几:「陸炳,有你這麼審案子的嗎,我要在陛下面前彈劾你!」
陸炳手一揮,「把罪官王恕帶下去嚴家加看管,即日解送京城定罪。」
兩個錦衣衛撲上來,像拖死狗一樣將癱軟在地的王恕拖了出去。
等王恕被人拖着,陸炳這才朝楊一清一拱手:「楊相,事實已經清楚,證據已經確鑿,可以定案了,此案乃是王恕和甘必達為了掩蓋貪墨的河工銀子,這才炸開河堤。」
楊一清大聲怒笑:「陸炳,你年紀不大,在北衙也沒幹兩年,別得沒學會,這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的功夫倒練得圓熟啊!」
孫淡自然不肯讓陸炳就此結案,費了這麼大勁,好不容易才將黃錦給牽涉見這件案子。若真讓小陸子這麼一攪,攪黃了,我不白忙活了?
不成,得想個法子把這事弄大。
他心中飛快地轉着,只片刻,腦子裏卻電光石火般產生一個念頭:「楊相,我看這樣結案也可以。」
楊一清有些愕然:「這麼結案,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