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豫川的反應,着實與往日不同。
見他也始終沒有解釋,塗嫿想了一會,沒有再觸發讓謝豫川反應異常的「拍一拍」功能。
忙了一晚,也着實累了。
臨睡前想起一事,窩在被窩裏問謝豫川:「望遠鏡如何使用,研究明白了嗎?」
茅草屋內,眾人小聲議論聲間,謝豫川耳際微癢,斂眸少頃,凝神回應。
「謝豫川:粗通其理,還在精研。」
這話謙虛了。
以她對他的了解,那東西原理又不複雜,落到他手裏還能研究不明白?
但她還是上網搜了幾個關於望遠鏡使用場景介紹的視頻,轉發給謝豫川。
塗嫿睡前提醒:「丑時前,務必入睡。」
家神一句話,謝豫川於子時前,叮囑眾人都安頓好後,及時入睡。
不久,當意識進入深睡眠狀態後。
謝豫川再次從「夢」中醒來,眼前是如上次夢中學習陣法一般的生動畫面,和環繞立體聲的認真講解。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謝豫川很快調整了狀態,聚精會神在夢中認真學習起來。
與自己簡單研究相比,家神讓他學習的東西更加靈活細緻,從望遠鏡的使用、保養、簡單修理,一直到如何利用光線和實際探測中的注意事項,清清楚楚,讓他豁然開朗。
除此之外,最讓他喜歡的一點是,此物應用在戰場之上的有利和便捷之處。
謝豫川一直不太明白,家神是如何能讓他在夢境之中保持清醒的理智而學習的,但於他而言,流放途中能有此番造化,想都不敢想。
因此,遇上這樣細緻講解敵我雙方在互相潛伏狀態下,如何使用探測儀器進行測算的課程,簡直讓他如獲至寶。
只是天書用詞偏僻,甚至一些符號聞所未聞,實在難以理解,只能大約猜測。
幸好,雙方對峙的情況下,許多道理都是相通的,謝豫川腦子轉的快,以自己多年實戰經驗為基礎,連蒙帶猜,好像、似乎大概學的還挺上癮。
越聽越入迷,恨不得夢中能有紙筆在手,將他所聽的天書記錄下來。
謝豫川在夢境中,孜孜不倦勤學用功時,塗嫿正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給他都傳了什麼樣的視頻課程。
雄雞唱曉,天色未開。
兩個人影滿身酒氣,互相扶着,東倒西歪的上了山寨。
守寨門的弟兄,提燈拎刀下來盤查來人,燈差點懟到趙恭酒紅的臉上,才嬉皮笑臉地往他肩頭旁的人低頭瞧了兩眼。
「趙大哥,道長這是又去哪兒里享福去了,醉成這個樣子。」
「你屁話怎麼這麼多,給!」手裏拎了一壺酒,直接甩對方身上,「趕緊把人抬進去啊,還讓我受累呢?」
「哎!來了!來了!」
見對方來接,趙恭一甩手,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謝武英」推給對方,轉而一把扛起大刀,搖搖晃晃罵罵咧咧地往裏走。
「也不知道萬老大怎麼信了這麼個邪性玩意,走哪兒禍害到哪兒,累死老子!下次愛他娘的誰伺候誰伺候,別找我!」
那小弟被迫接過一身「酒氣」,醉的跟死豬一樣的謝武英,走了兩步喘不上氣,又不敢去惹趙恭,只能招呼其他人過來一下搭把手。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終於抬回屋裏。
全程謝武英都按照趙恭之前交代的辦法,時不時的噴薄一些酒氣,或者做出欲嘔吐的樣子,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免得露餡。
謝武英心提到嗓子眼,就怕自己偽裝的不像。
趙恭說:「沒事,天還黑着,況且這兩日無大事,守門的偷懶,查的不會很嚴格,何況我帶你,主子在山上一向是這個風格,稀里糊塗,迷迷瞪瞪的,所以你不要緊張,進了屋再說。」
謝武英把全身力量一泄,重重地壓在倆山匪身上。
兩個人累得呼哧帶喘,加上趙恭時不時回頭埋怨幾句,罵兩聲,倒讓他們把這一段路糊弄過去。
放下人,趙恭賞了幾個大錢給他們。
兩人樂不顛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