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燁神來一問,老衙役也不知如何回答。
「大人,凡人能隨隨便便通神嗎?」
成燁看他一眼,道:「本官如何得知。」
老衙役閉上嘴,心道,你不知道你問我,但這話是不敢說出口的。
「等那些人幹完活回來,單獨放一起看着,少跟其他人接觸,免得鬧哄哄節外生枝。」
「好的,大人。」
外面氣溫降低,成燁在外面待的有些冷,交代完就回驛館裏的單間休息去了。
出門在外,有銀錢開道就是能舒服不少,驛站里司吏的態度也變得更熱情,成燁出來進去見着面都多喊一聲:「成大人辛苦。」
成燁聽在心裏十分熨貼,在房中用過酒菜,酒氣上來頭腦昏沉,交代門外站崗的差兵熊大人回來及時來報,便脫了外衫上床睡覺去了。
不多時,門外站崗的士兵便聽見裏面鼾聲如雷。
驛站司吏帶人來送熱水,見裏面呼聲震耳,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了,臨走時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差役。
那差役冷冷地目送他們離開。
慶州驛丞下午休息過,天黑後也不困,在差事房中正在處理公務,帶人對賬對到一半,手下的司吏從樓下上來。
「大人,人都安排妥當了。」
慶州驛丞抬頭看了眼,聲音平淡,「那位主事的熊大人還沒回來?」
「回大人的話,還未回來,不過小人觀那位成百戶的神情,胸有成竹也不擔心,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不出意外最好,如果出事就都推他們身上。」
「是,大人。」
慶州驛丞伸手點了點賬本,對盤賬的屬下叮囑道:「崔員外的東西記得從裏面摘出來,孝敬的歸孝敬,不該交的別往上瞎寫。」
「知道了,大人。」
慶州驛丞起身,帶着信任的手下下樓,路過成燁的房間時,稍稍駐足片刻,二人下樓了。
驛站里,不止有京師流放而來的人馬,還有不少進京路過之人,比熊九山、成燁他們位高權重的大人多了,迎來送往久了,什麼人,什麼規格招待,早已爛熟於心。
大廚房裏轉一圈,叮囑一番廚房的管事把活干好,慶州驛丞帶着手下去外面消食。
遠遠望見對面簇簇營火,慶州驛丞不是很適應,「這麼多人太顯眼了。」
「大人不必顧慮,我聽那成百戶說他們急着出關,待那位熊大人回來,他們就都走了,不會出什麼事的,流犯多押解的官差也多。」
慶州驛丞笑了聲,「急着出關?」
「是的。」屬下點頭。
又是一聲輕笑,「出關有什麼可着急的,先過了盤龍嶺那幫子吃人的狼崽子們再說吧。」
「上面不剿匪了嗎?」
慶州驛丞瞥了他一眼,「不該提的事就裝聾子,裝瞎子,知道嗎?」
「謹遵大人教誨。」那司吏神色收斂,不敢胡說八道。
慶州驛丞深深地看了看遠處,忽然問:「這一批流放的人員里,都是一堆麻煩的燙手山芋,離遠點都,別沾了葷腥回頭讓貓聞出來。」
司吏想了想,說:「這一批里有據說能通神的謝家人。」
慶州驛丞鼻腔冷哼,「我管他們謝家人神不神,能被抄家流放到這地步,只怕什麼天神下凡也不管用,扯虎皮拉大旗都是虛張聲勢而已。」
「那京里的人讓咱們盯着點,如何回話?」
「沒什麼可回的,都是照章辦事,上面問下來,就說狗屁不知。」
屬下:「」
行吧。
慶州驛丞見屬下那張左右為難的臉,善心發作提點他:「你也不想想,都抄家流放了,京里的人還總惦記着,能是什麼好事?咱們跟他們沾邊,那就是跟麻煩打交道,打了交道那是不是就得往上打報告,怎麼說啊?說多說少都是錯!什麼也不說才是正解。」
「那不說不是更錯?」
「錯!」慶州驛丞冷笑一聲,「不說就沒錯!錯的是下官無能,但無能又不傷筋動骨,怕什麼。跟謝家這種人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