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柔抓住機會也趕忙附和道:「沒錯,沈傲雪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懂什麼畫畫?不過是用手抓着筆在紙上亂塗亂抹罷了,本宮若是她的話,立刻找個縫隙鑽進去,省得丟人現眼。」
連三公主都這麼說,圍觀眾人更是要跟風了。
「即便是左手作畫沈無雙也是碾壓沈傲雪的存在。」
「我要是沈傲雪,我真的不敢比第二場,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她就是個跳樑小丑,費盡心思不過是想露露臉罷了,真是一無是處!」
眾人對沈傲雪的嘲諷和奚落讓沈無雙和沈如瀾得意不已,兩人更是眼底帶着嘲諷看過去。
而沈傲雪的臉上既沒有慌亂也沒有羞憤,依然是平淡如水的從容不迫。
她緩緩走上前去行禮,不卑不亢道:「大殿下,既然是比試,那也要評判作品才能一較高下,殿下只看沈無雙的卻不看民女的,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景岳琛不耐煩地瞪着她問道:「你在質疑本宮?」
沒錯,他是故意的。
一方面是因為壓根就瞧不起她,另一方面是因為上次她把他扔在陸婉凝那裏起身就走。
所以,他有些惡意地想要報復她,讓她明白到底應該抱緊誰的大腿才能在京城站穩腳跟。
沈傲雪頷首,語氣卻擲地有聲:「是,民女就是在質疑殿下!」
此話一出,眾人鴉雀無聲,就連周圍的樂師和舞姬們也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行宮內幾乎是落針可聞。
景岳琛眼底有陰冷的風暴在凝聚,他手中的青瓷酒盞有裂痕一寸寸延伸開來,有股來與生俱來的帝王威嚴由內而外釋放着,那凌厲的氣勢,壓得周圍人幾乎喘不過氣。
主考官嚇得腿都軟了,咽着口水咬緊牙關一個字也不敢說,額頭冷汗不停地落下。
沈無雙深深地垂首,眼底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景岳琛雖然平時給人一種清高矜貴的感覺,可實則他是皇帝最看重的兒子,若不是因為昭烈國有規矩,皇子未成婚之前不得封王封地,他恐怕早就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的女人,眉宇間仿佛被一把鎖固定,緊緊皺成一團難以鬆懈。
活了二十多年,他還沒遇到過敢這樣挑戰他底線的人。
「沈傲雪,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本宮說一遍。」
他嗓音低沉,透着不悅與威壓。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嚇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饒了。
可是沈傲雪卻抬起頭來直視他殺人的目光,紅唇勾起一抹明艷動人的笑容,眸底流光輾轉沒有半分懼色。
「殿下,民女質疑您有意偏袒沈無雙,更質疑比賽不公。」
她聲音清洌,有着不畏強權的傲骨,自然地將話說了出來。
景岳寒在一旁瘋狂地衝着她使眼色,可顯然,沈傲雪根本就不看他,急得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好像現在跟景岳琛槓上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不是皇上和皇后,而是這個大哥。
小時候他躲避功課跑出去遊山玩水,每次都是大皇子派人將他抓回去,並且親自監督他的學業。
雖然害怕大哥,可他最崇拜的人也是大哥,所以,在景岳琛面前,他幾乎是不敢反駁。
但沈傲雪有委屈他怎麼能坐視不理?
想到這裏,景岳寒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站了起來。
「皇兄,小雪言之有理,你應該看一下她的作品再做評判!」
景岳琛斜眸看去,眼底閃過寒芒。
好啊,連一向畏懼自己的親弟弟都成了這個女人手裏的玩意兒,甚至敢站起來反駁他了。
「呵,你們的意思是說,本宮錯了?」他冷聲問道,目光如刀一般鋒利。
景岳寒頓感不妙,連忙拱手說道:「皇兄息怒,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這既然是比賽,就應該公平公正才對,皇兄應該看完小雪的畫作再選出誰應獲勝。」
沈如瀾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道:「七殿下,這還用看嗎?無雙的實力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