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是了,你昨兒成親,來謝恩的?怎麼不見寧安?」
「郡主在皇太后那兒,只臣來的御書房,」徐簡道,「臣剛從御前出來,正要去接郡主出宮。」
李邵挑了挑眉,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輦子上。
「你坐?」他問。
徐簡道:「聖上恩典。」
李邵嗤的就笑了:「確實,能在宮裏這麼坐輦子的也只有你了,我都只能走。」
這話不陰不陽,徐簡根本不接,因為曹公公會接。
曹公公一聽就心跳快了兩拍,笑眯眯催李邵進去面聖。
李邵這才不與徐簡多言,大步往裏頭去。
曹公公跟上,看着李邵的身影,心裏暗暗嘆了嘆。
其實啊,輔國公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太子殿下突然想鬧騰什麼事的時候,輔國公跟沒跟着,都會鬧騰。
當然後頭還得再有一句,跟着還能拉一把,沒跟着……
就像裕門關,捆回來一次,戰場上救了一次,殿下總算全須全尾;陳米胡同不算跟着,輔國公也不知道殿下大晚上在折騰什麼,最後麼,被順天府和守備衙門「一網打盡」,滿京城都知道了。
只能說,盼着殿下真的吃一塹、長一智了。
唉!要不然,聖上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人。
徐簡目送李邵走了,這才坐輦子回了慈寧宮。
林雲嫣還在陪着皇太后說家常。
皇太后到底是關心她,哪怕有些話不太好開口,也低聲問了起來。
「輔國公府就徐簡這麼一根獨苗了,往後要傳下去也得開枝散葉,」她道,「不過也得緩幾年,你歲數小,不能着急,不管如何,得以你自己狀況來。」
林雲嫣應了聲。
這事兒吧,從前娘娘也提過。
起先是顧慮她年紀,幾年後見她遲遲沒動靜,反倒是擔憂起來,甚至還私下問了馬嬤嬤,到底是兩夫妻還沒有生養的心思,還是誰身體沒調養好?
當然,這個「誰」,慈寧宮裏指的是徐簡。
徐簡當時腿不行了,日日輪椅起不來身,想不被皇太后懷疑都難。
事實上也確實會有些影響,實際狀況就是那樣,夫妻間有些什麼也勢必克制。
好在皇太后、以及誠意伯府里都是出於關心,更擔心這話題讓他們有負擔,也就沒人盯着催,林雲嫣一直都是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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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也該說命里註定。
沒有孩子比有孩子強。
若是奔逃路上還帶着個小孩兒,那日子就實在太艱難了。
至於今生……
徐簡昨兒夜裏怎麼說的?腿又沒斷了……
「娘娘,」林雲嫣似是不好意思,微紅着臉道,「我讓馬嬤嬤給我弄點方子?我自己也覺得、太着急了些……」
他們還要對付李邵,對付那背後之人,再塵埃落定之前,若有身孕、恐不方便。
林雲嫣想,她也好,徐簡也好,一定更希望在解決了麻煩之後,能夠放下心來,全心全意去等待孩子的到來。
皇太后見她紅臉,不由笑道:「你有主意就好,也和徐簡商量着,馬嬤嬤知道方子,不損身子的。」
林雲嫣頷首。
正說着,小於公公稟說輔國公從御前回來了。
皇太后讓徐簡進來,問了兩句,便道:「哀家乏了,閉目養會兒。大冷的天,你們兩人也別去外頭轉了,去雲嫣住的偏殿休息會兒。」
林雲嫣應下,帶徐簡往偏殿去。
偏殿裏也燒着地火龍,很是暖和。
林雲嫣有陣子沒在宮裏住了,這裏卻依舊打掃得很是乾淨,與她常住時一般。
挽月奉了茶水,退出去了。
林雲嫣在羅漢床上坐下,手裏把玩着茶盞,看了看窗欞,又看了眼殿內擺設,輕聲道:「去年夏天,我就是在這裏醒來的……」
徐簡側着身子,一瞬不瞬看着她。
「前一刻還在火里,我看到輪椅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