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安?你怎麼來了?」聖上才說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你、你也跑去吉安了?!」
林雲嫣垂着頭,一副老實挨訓的樣子。
聖上:
他一肚子都是話。
想知道來龍去脈,想訓寧安胡鬧,想罵邵兒不知天高地厚,所有情緒攪在一塊,一時間還真是無從說起。
「罷了罷了!」聖上擺了擺手,「你也一夜沒睡吧?先去慈寧宮睡一覺,之後慢慢梳理。」
林雲嫣應下。
趁着李邵梳洗的工夫,曹公公把狀況一一稟了。
聖上越聽、神色越嚴肅:「確定是李渡本人?」
「小的驗過,左腰側如晉王妃所言有一顆痣,也沒有看出別的疑點。」
聖上頷首:「讓人查清楚,也讓晉王妃再去看看,至于吉安鎮,等安逸伯消息吧。」
另一廂。
林雲嫣到了慈寧宮。
昨日李邵「失蹤」,皇太后自然聽說了消息。
等這會兒曉得林雲嫣也去了吉安,又是生氣又是後怕:「他犯渾,你湊上去做什麼?
你都想到了那是李渡設下的陷阱,你還敢往裏頭鑽?
雲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語氣重,沒說幾句,皇太后眼眶先紅了:「趕緊過來讓哀家看看,有沒有磕着碰着?刀劍無眼,你一個不曾習武的女子,你想嚇死哀家啊?還好沒事!你要有什麼事,你要讓哀家怎麼辦啊!」
林雲嫣靠在皇太后懷裏,細聲細語安慰道:「我平平安安的,您看,我還和昨兒一樣。」
邊上,王嬤嬤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今兒是九月二十五日,是郡主母親的忌日。
晨起時皇太后的情緒就不大好,若郡主今日再遇着什麼,娘娘真是扛不住的。
林雲嫣又道:「我也是慌了,怕殿下出事,向安逸伯搬了救兵後又放不下心來,還是去了吉安。
蘇議那兒先前聯繫殿下,我本就知道,卻不夠警醒。
若殿下真着了道,我難辭其咎。」
皇太后怨了起來:「要哀家說,李邵讓你替他找人,你就該告訴哀家與聖上了。」
「是我考慮不周。」林雲嫣低聲道。
皇太后念叨歸念叨,心疼也是真心疼。
等小於公公送了粥點吃食來,她道:「用些暖暖胃,沐浴好了睡一覺,別想太多,有哀家在。」
林雲嫣點頭。
這一覺,一直睡到大中午。
林雲嫣起身時,挽月早已經到了。
「郡主,」挽月也是後怕得緊,「奴婢聽說您的馬車當面遇着了李渡,可嚇壞了!」
林雲嫣彎了彎眼,比了個手勢,聲音壓得很低:「你該說,若不是正好讓我逮着,他就又跑了。參辰跟着我呢,我心裏有數。」
挽月笑了下。
不管怎麼說,郡主好好的,那就是好事。
挽月替林雲嫣梳頭,輕聲道:「聖上剛來了,在正殿與皇太后說話。」
林雲嫣便問:「吉安那裏有消息了嗎?」
「奴婢不曉得,」挽月道,「但看聖上臉色,陰雲密佈。」
等林雲嫣收拾好,挽月照她的意思去正殿那兒稟了聲,曉得她醒了,小於公公立刻來請。
林雲嫣移步,一進去就察覺到了,皇太后與聖上之間氣氛頗為僵硬。
不過,似乎是對事不對人。
林雲嫣行了禮。
皇太后招她在身邊坐下,問道:「歇得怎麼樣?」
林雲嫣勉強笑了下:「還好。」
這麼淡淡兩字,反而讓皇太后擔心,問道:「沒魘着吧?」
「沒有。」
皇太后嘆了聲,道:「你啊你!李渡手段狠辣,從前設計,你母親就在那殿內,自是要救人,哀家雖心痛卻也曉得她忠義勇敢,可你呢?你找了救兵就是了,你去吉安湊什麼熱鬧嘛!」
林雲嫣垂着頭,老實極了。
畢竟,這話其實是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