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幾分理智?
要不然,就因着那點兒搶功之事,聖上能把殿下貶為庶民?
殿下只是建功心切,底下州府的人為了積極表現,才有了以饑民充數山賊的事兒,殿下根本不知內情!
殿下固然有錯,禁足不夠,幽禁也行!
永濟宮裏不還關着一個嗎?
怎麼那永濟宮是關不下第二個嗎?
幽禁雖沒有自由,起碼吃穿不愁,身邊也有人伺候。
可憐我們殿下,這十幾年顛沛流離,看似自在,卻無法適應,他打小錦衣玉食,何曾受過這種苦難?
要不然,殿下豈會這個歲數就薨逝了?怎麼也得比永濟宮那個活得久些!」
王六年越說越傷心,也跪不住了,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聖上叫他哭得腦袋嗡嗡響。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漏下王內侍話語裏前後對不上的地方。
「照你這麼說,對定王下毒,並非是四哥指使的?」聖上問道。
王內侍的哭聲戛然而止,嘴巴還大咧着,淚水滿面,模糊的視線下惶恐一閃而過。
他猛地垂下了頭:「不是殿下,殿下沒有讓小的這麼做。
是小的、小的自己做的,先帝病重、定王監朝,他若好好的,殿下無論如何也不會有機會,小的自作主張。
小的和底下州府的人一樣,瞞着殿下做事。
他們當時就被抓了,害得殿下被貶,小的瞞天過海了,直到現在……」
說到這兒,王內侍左右開弓,連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刮子。
下手極重,聲聲脆響。
「聖上這麼一問,小的才終於都想明白了,是小的害了殿下,」王六年的臉都腫了起來,「若小的沒有害定王、讓定王病來如山倒,殿下就不會妄圖爭位;殿下不爭位,就不會讓簇擁剿匪搶功,也就不會被先帝厭棄、貶為庶民。
說到底,都是小的一意孤行,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可是聖上,當日若沒有小的下毒害定王,您今兒也不在這兒坐着,您說呢?」
聖上目光銳利如尖刀。
這王六年故意挑釁他,為的就是求一個速死。
聖上聽出來對方的心思,但這不妨礙他生氣。
「怎麼?」他的聲音比冰都冷了三分,「朕還得給你記個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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