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現下有符陣加持,還有一絲的力氣。
他喘了口氣,道:「我一直隱瞞此事,就是怕你們會有這種心思。」
謝皇后得知兄長這麼多年來,一直隱瞞着這麼重大的事情,心又狠狠地揪在一起。
她追問:「兄長,事已至此,你還要瞞着嗎?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何至於你的魂魄有此損傷?」
鎮北侯終是嘆了口氣,他巡視一圈屋中人,最後便喚了夜司珩和南璃到跟前來。
他容色枯槁,聲音更是虛弱:「王爺在朝堂上,文武百官臣服,王妃也是道術高強,很是可靠,此事的確是該告知你們一聲。」
夜色靜靜,眾人都沒做聲,免得打擾了鎮北侯。
鎮北侯接着說:「二十多年前,皇宮出現了一邪祟,那邪祟非常厲害,一夜之間便害死了不少宮人。國師那時候仍在,費盡了心思,趁着那邪祟力弱之際,才能用符陣將其困住。」
南璃一下子來了精神。
那國師人雖不在了,但皇宮和京都仍有他的傳說。
畢竟他在皇宮和皇城佈下的風水陣,直到至今仍是無懈可擊,南璃都是佩服的。
能讓國師耗費心思才抓到邪祟,肯定很厲害。
謝北翰已經問道:「父親,你莫不是被那邪祟所傷?」
鎮北侯輕輕搖頭,「非也,那邪祟太過厲害,國師根本無法將其消滅,最後只能決定將其封禁起來。可要封禁這個邪祟並不容易,需要國師與弟子們祭起法陣,還需要兩個八字相生相剋的人來壓陣。」
夜司珩聽出來了,道:「侯爺,就是其中一個壓陣之人?」
「沒錯。」鎮北侯點了點頭,「先帝召我進宮,我豈會拒絕。這邪祟的確兇猛,將我與另一人的魂魄撕裂,想破除封禁的陣法,幸虧國師道行高深,力挽狂瀾成功了。可我們兩個壓陣之人,也因此傷了魂魄,國師只能用符篆和丹藥修復一二。」
南璃不禁感嘆:「國師的符篆可真厲害,能讓你多活二十年不止,還能隱藏你的魂魄損傷,我見了侯爺這麼多次,竟一次都沒發現。」
鎮北侯嗯哼了一聲:「不錯。只可惜天妒英才,國師沒過幾年便也去世了。」
聽到這兒,謝皇后有了些記憶。
那時候鎮北侯進宮一趟,回來便臥床了有半年之久。
她眼睛紅了又紅:「如此大事,兄長你當初怎麼不說。」
「國師說我還能活個十多二十年,這有什麼好說的。」鎮北侯朝着胞妹笑了笑,只是笑容實在無力,「能活到現在,我已經絕對不錯了。北翰,你別怪我逼你匆匆成親,實在是是我無法再等了呀」
謝北翰已經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難怪姑母會被選為太子妃。
難怪他小時候闖下多大的禍,先帝都沒有重罰他。
這都是父親捨命換來的!
鎮北侯自知大限將至,又看着范雲茜,「茜兒,別人說北翰這孩子心思單純,其實說白了,他就是蠢,你們今日結為夫婦,一定要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范雲茜迎上鎮北侯那有些渾濁的目光,心中似是泛起了巨浪,不知該不該將實話說出。
然而謝北翰已經快一步,緊緊抓住了范雲茜的手,道:「父親放心,我們定會好好過,你不必擔心。」
鎮北侯聞言,神色鬆緩了幾分。
他再看向南璃,懇求道:「我不求王妃救我,只是希望王妃幫我一個小忙,今日是北翰大婚,我若今晚」
南璃聽明白意思,「我雖不能讓王爺多活幾日,但將魂魄暫且留在體內,保持屍身不腐,還是可以的。」
鎮北侯也算是用苦良心。
如若今晚鎮北侯府就傳出噩耗,外人只會說范雲茜命中帶煞,一進門就剋死家公。
可她還是替范雲茜委屈。
鎮北侯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看着兒子成婚,所以才匆匆定下這門婚事,讓范雲茜嫁過來。
旁人覺得范雲茜高攀,她卻覺得范雲茜是嫁進了個虎狼窩。
可現在已成定局,只希望謝北翰以後有擔當,真心對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