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雁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俗話說財不外露。有好東西,尤其是能救命的物資,誰不是自己偷偷藏起來?哪有講出來與別人分享的?
這小姑娘真是善良得離譜。
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問:「你的日子也這麼艱難?我還以為你們富人區的人都有很多存糧呢!」
池芷珊嘆了口氣:「富不富的都是天災前的事了。要不是有他照顧,我早都餓死了。」
說着,指了指身後的賀遠。
南歸雁轉頭看向男人,正好對上他審視的眼睛。
她擠出一個笑容,剛想說點恭維的話,就聽對方問:「你和兒子生活得這麼艱難,還有防毒面具這種好東西?」
南歸雁看着他,坦然回道:「這是我們撿的。」
賀遠皺起眉:「撿的?」
池芷珊也驚訝道:「在哪撿的?」
南歸雁拿起自己的防毒面具,指了指上面暗沉的血跡:「這是我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她嘆了一口氣:「算是讓我撿漏了吧。我帶着小君從市區逃出來以後,在路邊發現了幾具屍體,不光撿到了面具,還翻到一包餅乾。不然也堅持不到這裏。」
賀遠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運氣還挺好。」
南歸雁像是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是啊,我們的運氣真不錯。要不怎麼能遇見你們呢?」
賀遠卻並不吃她恭維的這一套。轉而看向那個一直沒吭聲的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看了一眼母親,才小聲回道:「我叫小君。」
賀遠一臉兇相:「我知道,我問你的全名是什麼。」
小君又看了眼媽。南歸雁連忙幫着回答道:「他叫」
還不等她說完,賀遠就打斷道:「我在問他。」
南歸雁尷尬的閉上嘴,看了眼一聲不吭的兒子,提醒道:「小君,叔叔問你話呢!」
小君看向賀遠,認認真真的回:「我的全名叫李君。」
賀遠繼續粗着聲音,兇巴巴的問:「你不怕我?」
李君搖搖頭:「不怕。」
賀遠:「為什麼不怕?」
李君有些不解:「為什麼要怕?」
賀遠沒再說話,只定定的看着他。
他的長相特殊,別說小孩子了,就連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見了他,都會被嚇一跳。或是恐懼、或是厭惡的躲開。更別提藏不住心事的小孩子了。
這麼多年,只要碰上小孩,看見他的臉,就沒有不被嚇哭的。
這男孩卻十分淡定,什麼反應都沒有。
實在是太反常。
小男孩李君被他直勾勾的盯着,也沒有任何不適,依舊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
一旁的的南歸雁忍不住開口問:「賀先生,是哪裏不對嗎?」
賀遠恢復了正常的語調:「你家孩子膽子挺大。」
南歸雁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先生,您是說你的長相吧?」
她頓了頓:「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太禮貌但是吧,我家孩子見過的長相可怕的人很多。比你還還特別的,也是有的。」
賀遠沒吭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南歸雁:「你們天災以後一直沒去山下看過吧?」
賀遠:「經常去。」
南歸雁詫異:「經常到市里?為什麼?」
賀遠:「找物資。」
南歸雁看了眼旁邊坐着的池芷珊,心道,這家人還真是不怎麼富裕。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市里那些被酸雨燒傷面目全非的、搶奪物資被砍了一臉刀疤的,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小君這幾年見了不少。」
說着,摸了摸兒子的頭:「他從懂事以來,就是在末世中成長的,確實會比一般的小孩穩重很多。」
見賀遠還想再說什麼,池芷珊出言打斷:「好了,賀遠,別嚇到小孩子。」
隨後對南歸雁解釋:「你別介意。我朋友他是私人保鏢,職業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