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浩天城第三將軍麼,他為什麼這般不給她臉面,無心不是他弟弟嗎?他為什麼對他這般無情。
他們在街上走了不久就遇上了他,當時無心高興極了,去抱他,卻直接被他一掌推到了地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眼前的人都是陌生人一般,這個人,真的是君無言嗎?那個嬉笑風趣的少年公子!
二樓上,那雪色的身影慢悠悠的喝着茶水,『他』神色清淡,目光全然落在手中的書上,對下面的景象毫不在意。
沐緋煙緊咬着牙,看了那雪影一眼,再看跪着的君無心跟雲水月,兩人身子筆挺,絲毫沒有動過。
&們不敢起來是吧,我去找他。」
這話一出,君無心臉色陡變,大聲吼道:「不准去,大哥罰我們,是理所當然,是我們沒有聽從大哥的話。」因為一直沒喝水,他的聲音有些啞。
沐緋煙迴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無心,這人腦袋是不是被門縫給擠了,君無言都對他這般無情了,他竟然還替他說好話?!難怪皇兄說君無言極擅長籠絡人心了。想到這裏,她一跺腳,不理會君無心的話,直接朝着二樓而去。
君無心雙眼瞪的老大,「回來!」他很想衝過去將沐緋煙給拉回來,可是,大哥沒說起來,他不敢起來。
&她去吧,這丫頭還太年輕。」一旁雲水月忽然說道。
君無心默了,反正依照這丫頭的本事也傷不到大哥,只希望她不要被大哥說哭。大哥訓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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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緋煙快步上樓,然而目光觸及到竹桌旁安然沉寂的『男子』,她的腳步驟然停下,心跳如鼓,從剛剛見到他開始,她還未與他說過一句話,她不是羞澀的小姑娘,可是在他面前,她還是會覺得侷促,四年不見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張臉比從前成熟了不少,似雪蓮一般聖潔無雙,清冷如天邊皓月,那眉眼,那挺翹的鼻樑,那略失顏色的薄唇,無一不像是精雕細琢而成的一般,即便是女子站在她面前都不免黯然失色,這就是浩天城主君無言!
似是聽到了腳步聲靠近,那清冷卓絕的『男子』忽的抬起頭,那一雙眸子燦亮卻不帶任何的情緒,她薄唇微張,淡淡說道:「有事?」
這聲音冷寂疏離,平靜無波,好像眼前的人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沐緋煙心頭有些受傷,但是想到自己來見他的目的,她很快打起了精神,「你讓他們起來!」
這語氣不是求情,倒更像是命令。
剛一出口,沐緋煙就有些後悔了,她不該是找與他好好商量,替他們求情,然後自己將責任攬在身上的嗎?
容淺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兩個月不見,她臉上倒是多了不少風霜,想來天臨城與沐景祈的處境並不好。
&是說,都是因為我他們才犯錯的,所以你不該罰他們,要罰你就罰我吧。」沐緋煙向前一步,毅然決然說道,那模樣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味。
容淺目光重新落到了手中的書上,「與你無關。」
&麼與我無關了,若不是因為救了我,你怎麼會罰他們。我知道,我皇兄與你敵對,而我是他的妹妹,救了我,無異於將一個炸藥放在了身旁。我知道你們提防着我,只要你饒了他們,我馬上離開這裏。」沐緋煙咬牙說道,從他對她的態度她便知道,他對她極為不喜。既然如此,她何必在這裏討他的嫌,可是,無論如何,她不能連累他人。
風輕輕吹過,院子裏靜的出奇,容淺忽的合上書,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桌上,抬起頭看着沐緋煙那一臉決然且略帶傷痛的模樣,皺了皺眉,「你是沐景祈的妹妹與我罰他們有什麼關係?你以為,單憑一個你,便值得我罰他們?」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可是這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遍,一刀刀割在人的身上。
沐緋煙張了張嘴,他剛剛說,她不值得他罰別人,也就是說,她在他心頭無關緊要嗎?是啊,他是浩天城城主,一方諸侯,怎麼會將她放在眼裏,可是就算他說的是事實,心為什麼這般痛。
&們已經跪了這麼久了,該罰的也都罰了,你何必還要繼續折磨他們,難道在你心中他們也都無關緊要嗎?」沐緋煙只覺得心頭有一股火,逼迫着她發泄。她是無關緊要,那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