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夫怒打盧良媛的事,很快就在東宮傳遍了。
盧太傅長期駐在東宮前殿的議事閣,東宮裏不少他的耳目心腹。
此事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他自然是怒不可遏,之前冷隨安對他無禮的事,他親自入宮稟報皇上,說不能留此人在東宮裏,殊不知太后見過她之後,請了他過去喝茶說話,說暫時留她在東宮,且再觀察些日子。
太后既然都親自見他,卻說到這份上,他不得不賣太后一個人情,以為她經過太后的訓斥,會收斂一些,卻不料她變本加厲,越發囂張狂妄,如今竟然做出毆打良媛的事。
正當他要帶人去問罪的時候,卻有人來報,說太子遇刺受傷了。
他暗驚,太子遇刺?何人所為?
而太子遇刺之後,竟不是馬上召他過去商議,找出刺客的身份。
看來,他果真不打算念這份師生情了。
心頭不由得怒極,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人,穩坐太子之位之後,卻來一個飛鳥盡良弓藏,好一個忘恩負義之徒啊。
本盼着他日後念着師生扶持的情分,能提拔盧家家族,如今看來,怕是指望不上了。
自己嘔心瀝血這麼久,換來的卻是這般對待。
不行,必須要馬上逼他冊立良媛為太子妃,若這都不肯,可見他決意與自己恩斷義絕,還守着他做甚?
趁着皇上還年輕,再扶持其他皇子,盧家還能有更好的出路。
好在東宮的這些臣子,也是聽他的,皇上也重信他,有這些根基,還愁什麼?
當然,如果他願意冊立良媛為太子妃,還有迴旋的餘地。
他先忍下了這口氣,回了府中之後,叫了良媛的母親先去陪伴她,安慰她,叫她稍安勿躁,家族會為她出頭,會為她謀太子妃之位。
良媛的母親洪氏是前禮部尚書之女,世家出身,很有有主母的霸氣也懂得隱忍。
她先是安撫好女兒,讓她靜心等待,說祖父一定會為她出頭。
盧良媛哭得眼睛都腫了,「我要她死,她死了,我寧可不當這太子妃。」
洪氏怒斥,「沒志氣,她不過是鄉野大夫,能囂張多久?如今不過是仗着醫治皇孫,連太子都不得不敬她幾分,等皇孫治好了,你想怎麼殺她都可以,為了一時之氣,便說不當太子妃,你真是辜負了祖父對你的培養。」
盧良媛絕望地哭道:「母親,您不知道,他心裏只有冷瀟這個賤人,就算他願意立我為太子妃,我也得不到他的心,我嫁過來到現在,他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啊。」
洪氏握住她的手,道:「要他的心何用啊?當了太子妃,日後你就能母儀天下,成為我們盧家第一位皇后,女兒,母親跟你說過很多次,男人的寵愛,遠沒有大權在握更來得實在。」
盧良媛抽泣,「可我只想讓他多看我幾眼,我喜歡他,我愛他啊,母親,他為什麼不能像對待冷瀟那樣對我啊?」
「不要再說了!」洪氏見她執迷不悟,臉色沉了下來,「一個死人有什麼好嫉妒的?你真想讓他多看你幾眼,那就與他一同懷念冷瀟,投其所好,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你還知道你的身份嗎?自己不自重,怎能讓東宮的人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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