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種夏長。
秋收冬藏。
慶人講究順應天時而動,如此方能氣運綿長。
今年的北地,被遷移了許多百姓,他們分到了地,都在搭建過冬的新家。
那是一座座黃土泥巴曬乾後,混着碎掉的乾草而成的土磚。
尋常人家,用不了太好的。
雖然每家分到的地都不少,地里也種下去了冬小麥。
官府又分給了他們過冬的糧食,允許他們來年再還。
日子也總算是越來越有盼頭。
但同樣的北方。
每個縣又都有區分。
用遼人來當主官的縣,總能見到縣長帶着一群官員,跟着這些遷移來的百姓一塊忙碌。
雖然遼人縣令說話的語氣總是那麼的硬,脾氣也是那麼的臭。
甚至干不好有時候還會被罵。
但日子,確實比其他科舉上來為主官的縣裏,要好上很多。
不是好不少。
而是好很多!
怕是到了來年,差距就能慢慢拉開。
相比於遼地,中原更好的一點,就是即便是冬季了,只要氣候沒有那麼冷,依舊能照樣的蓋房子,動工。
其他縣令,都在優先蓋城牆。
唯有城牆立起來了,才能保證安全。
唯有遼人所在縣裏,動用的勞役全都在修路!
甚至還流行出了一句話。
要想富、先修路。
從遼地來的縣令,與科舉上來的縣令,側重的點永遠不同。
遼地來的官吏,不講究身份,最為側重民生。
科舉上來的縣令,則帶着讀書人的那種驕傲。
北地的人口,逐漸被充實起來。
到了冬季,遼地的煤炭,銷售的也就剛好了。
北地的許多縣城,都在用地方上的資源,來換取遼地的煤炭。
甚至。
是以縣衙的名義,向遼王借一筆錢,然後再購買遼地產出的煤炭等。
最後再由縣衙,慢慢還這一筆錢。
雖然有一定程度的利息。
可遼王殿下大方,北方的許多縣衙,都借到了這筆錢,加速了北方的治理。
這事兒實際上慶皇與太子也早就知曉了。
但都基本默許了這件事兒。
只要能加速北方發展的,皆可為。
況且慶皇與太子,皆覺得秦風這是在幫他們。
唯有北方充實了,安穩了。
才能以北方為跳板。
進一步的躍出長城,進行北伐。
關於北方諸多縣衙借貸的事兒,秦風自是清楚的。
「遼票徹底充斥了這個北方,京都的寶鈔雖說也是錢,但已遠遠沒有遼票來的這麼堅挺。」
寶鈔的數額太大了。
遼票的數額則很小。
寶鈔多用於大宗交易上,大慶尋常百姓之間的花銷,還是習慣於用銅錢以及銀子。
銀子這種東西,在大慶官方稱呼中,實際上是白金。
價值相對比較值錢。
而秦風。
應該可以說是大慶坐擁銀礦最多的人!
倭地的銀礦山,能源源不斷的為秦風產出諸多白銀。
如果秦風願意。
用銀子都能再蓋一座遼王府,只是那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真做了看起來也很傻。
「齊地今年開發也很好,糧食豐收,讓廣寧城的存糧變多了許多。」
如今的廣寧城,雖說人口已有五百萬之眾。
但基本不會被糧食的問題困擾了。
無論米麵、還是肉類,遼地都很充沛。
這片土地,實在是太廣袤了,物產富足。
「中原之地今年也算安穩,沒出什麼亂子。」
紅鸞給秦風倒了一杯茶,忍不住說了句。
「有王爺守着邊疆,北胡人不敢南下,中原還能出現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