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刺鼻,妹妹疼得滿頭大汗,懸着口氣看向了她。
眼神中還有幾分幽怨。
「不!」因太妃瞬間被嚇醒了,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一旁的老嬤嬤趕緊上前拍了拍主子的後背。
「太妃這些日子已經好幾次夢魘了,用不用請個太醫來瞧瞧?」老嬤嬤勸。
因太妃閉了閉眼,是她愧欠了謝家,愧欠了妹妹。
不記得過了多久,因太妃睜開了眼,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她對着老嬤嬤搖頭:「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說着因太妃掏出了一隻手串,握在手心一顆一顆地撥弄,偶爾還會發出噠噠的清脆碰撞聲。
老嬤嬤瞧了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家主子已經幾十年都沒有念經祈福過了,更沒有用過佛珠,可前些日子卻突然將庫房裏的佛像給拿出來擺上,手裏更是握着一串開了光的佛珠,日夜攥着。
自從搬了佛像後,主子更是夜不能寐,每天都會被嚇醒。
現在白日裏都要被驚醒,老嬤嬤實在是擔心主子的身子。
因太妃目光一抬打量着時辰,已經是傍晚了,她神色淡然地看向了不遠處的慕皇后和德妃二人。
「太妃放心,老奴一直看着呢,皇后娘娘一直都在抄寫經書。」
聞言,因太妃點了點頭:「你去小廚房做些吃食來,皇后還懷着身子呢,不能耽擱。」
老嬤嬤詫異:「皇后娘娘她」
「快去吧!」因太妃打斷了老嬤嬤的話,順手拿起了一旁的經書,翻閱起來。
不敢再問,老嬤嬤起身就去準備。
不遠處的慕皇后揉了揉泛酸的手腕,氣得咬牙切齒,憑什麼自己要抄寫經書?
「娘娘,臣妾觀察過了,和頤宮處處都是黑衣人,臣妾猜測肯定是皇上留下來的。」德妃小聲嘀咕。
這麼多黑衣人都是留下保護因太妃的,個個身手不俗,三兩下就將侍衛給放倒了。
除了邱麗帝給的暗衛,德妃也想不出是誰在背後保護因太妃了。
畢竟邱麗帝臨走前也叮囑過她好好照顧因太妃,多防備皇后,說明邱麗帝根本就不放心慕皇后,才會留下一批人。
慕家的手伸得再長,也是臣,邱麗帝終究是君,在宮裏還是邱麗帝說了算。
慕皇后氣不過抬起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德妃:「賤人,明知和頤宮有埋伏,為何不早點告知本宮?」
德妃被掐得眼淚汪汪,愣是不敢吭出聲,委屈地說:「娘娘,臣妾提醒過您。」
是她自己不聽勸,又能怪得了誰?
聞言,慕皇后氣得還要伸手再打,卻被德妃躲了過去,慕皇后撲了個空,只能惡狠狠地瞪着德妃。
慕皇后抬手摸了摸臉頰,心裏氣得要命,活了這麼多年,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呢。
竟然被一個老嬤嬤給打了兩巴掌。
豈有此理。
她越想越生氣,殊不知因太妃已經走到她身後了:「皇后要不要找個太醫瞧瞧?」
太醫?
慕皇后本能地拒絕了:「不必了,本宮熬得住。」
「這是消腫的膏藥,德妃一會伺候着皇后抹上吧。」因太妃將一瓶膏藥放在桌子上,又叮囑道:「這藥對有孕之人無礙,你就放心塗抹吧。」
有孕之人四個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慕皇后,不能露餡,她瞥了眼德妃,德妃忙點頭:「是,臣妾這就服侍皇后娘娘抹上。」
因太妃又撿起了慕皇后抄寫的經書,一頁一頁認真地翻閱着,她嘆了口氣;「皇后太過浮躁了,也不利於養胎,這上面的經文錯了好幾處了,字跡通篇都太過於潦草了,這是對神明的詆毀!」
說着因太妃便將這些經書全都給撕毀了。
「你這是做什麼!」慕皇后氣的跳腳,她辛辛苦苦抄寫了一下午,竟全都被因太妃給撕毀了。
因太妃沒理會慕皇后的呼喊,坐了下來,提筆開始一字一字地謄抄經書,一筆一划猶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娟秀的字跡就像是梵文般,令人賞心悅目。
慕皇后呼吸緊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