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臣在家中待了一天才動身回宮。
路上轎子忽然被人攔住。
是姜扶。
「求你,去看看安弟吧!」他站在轎子面前,一臉哀求,幾乎要給謝遙臣跪下。
謝遙臣掀開轎簾,看着外面的人,「要我去看季子安?你在說什麼胡話。」
姜扶拘謹地站在那裏,神色有些憔悴,「安弟他真的不太好,這兩天渾渾噩噩,話都不怎麼說,還兩次吐血」
姜扶抹眼淚,「你去看看他吧,他沒細說,但他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對不對?」
謝遙臣笑了,「的確是因為我,因為是我讓他當不成東宮侍講,也是我讓他沒了戶部侍郎的職位。」
「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不太愛聽,不過你可以繼續說,再多說兩句,我會讓他連一個小小主事也當不成。」
姜扶白了一張臉,難以置信,「你」
「你怎麼能有這麼狠的心!安弟和你好歹夫妻一場——」
「大膽!」陸仁沉着臉出聲,「我們小公子馬上就要是陛下的皇后了,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話!」
「皇后?」姜扶呆住。
季家一家子只有季子安一個能接觸到這些信息,姜扶和季老太平時根本沒有人搭理。
這次季子安被降職,受的刺激太大,這兩天一直待在家裏,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姜扶見識少,但也知道「皇后」意味着什麼,登時難以置信。
男人能當皇后?二嫁之身能當皇后?
被人推開,他心裏頭亂糟糟的,急忙往家裏跑。
季家,季子安還靠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盯着帳頂。
季老太給他端來湯藥,說道:「安兒,娘想清楚了,你去把謝遙臣接回來吧!和他說娘不嫌棄他了,只要他以後安安分分懂得孝順,娘一定不找他麻煩!」
「不過你要和他講清楚,你可以不往家裏納妾,但不能沒有孩子」
後面這一點她十分堅持,不納妾,但要去外面找人生,到時候把孩子抱回來。
她覺得這樣很委屈了,她的乖孫孫出生都不能有個正經出身。
不過沒辦法,只能這樣了,她已經意識到,她兒子沒有定國公府真的不行。
這才和離,侍郎的官位就沒了
季子安聽着他娘的話,只覺得嘲弄,「接回來?接不回來了」
「怎麼就接不回來?你親自去接他,他難道還能——」
姜扶突然跑進來,「安弟!謝遙臣、謝遙臣他要當皇后了!」
「哐啷」一聲,季老太手裏的湯匙直接掉在地上。
皇后?
她不太理解這意味着什麼,卻知道皇帝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就謝遙臣那樣的,還先嫁過她兒子,皇帝陛下怎麼能看得上?
季子安瞪大了眼睛,腦子裏嗡嗡的。
他剛剛還在想,謝遙臣攀上了陛下又怎麼樣?陛下不過是貪戀他美色,將他當個孌童,早晚要將他拋棄。
畢竟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能將他一個男人擺到枱面上去嗎?
誰能想到皇后?陛下怎麼就願意讓他當皇后?!
「噗」地一聲,季子安氣得再次吐血。
「安弟!」
「安兒——」
之前的大夫又被請來。
他慢悠悠把了脈,「老夫說了,季大人這情況得心寬點才行,季大人這還是太小氣了呀!」
謝遙臣進宮的路上,001忽然開始陰謀論:「宿主,原劇情中原主的死,該不會是主角攻受乾的吧?」
原劇情中寫,原主的死是一個意外。
因為被季子安冷落,他心中煩悶,跑出去和吳恙喝酒。
為了氣季子安,他上了一艘花船,結果喝得酩酊大醉,落水而亡。
這劇情謝遙臣剛來就細細推敲過許多次了。
「應該不是。」他搖頭。
大概率只是劇情為了讓主角攻受之間的阻礙消失,才有了這樣一個「意外」。
季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