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那我就跟宗總說一聲,留下蹭飯吧。」
作為心理醫生,他很清楚許琛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他想救他,就必須要更多的了解他。
他得留在這裏,觀察他的一言一行,然後和別人口中的他做一個客觀的對比。
「隨你」許琛現在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什麼興趣,不管秦川的目的是什麼,他的心都已經很堅定了。
他不想成為累贅了。
過去的錯誤無法彌補同樣也無法修復,他永遠都無法擺脫自己的罪孽,也無法擺脫噩夢。
如果說讓他殘疾了,甚至是死了就能償還曾經對許妍犯下的所有錯,那他甘之如飴。
可許琛很清楚,即使他殘疾了,甚至是死了,許妍都不會原諒他。
她曾經說過,許琛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了。
這個永遠,是很遠。
包括了死亡。
「小川,晚上留下一起吃吧。」宗慶軍進門,主動留秦川吃飯。
秦川是秦家的人,秦家和宗家是有合作往來的,所以也都不是很陌生的關係。
「好的伯父。」秦川也不客氣,笑着將輪椅推了過來,主動對許琛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許琛淡漠的看了秦川一眼。「你出去,不需要你幫忙。」
秦川只是笑了笑,目前來看,還有自尊可言。
也不是完全無藥可救。
「我是你的康復醫生,當然要站在一旁守着。」秦川不肯出去,一副厚臉皮的樣子。
許琛氣的臉都白了,拿秦川沒辦法,只能自己撐着身體下床,慢慢去扶輪椅。
「你的左腿沒有問題,可以嘗試着用力了。」秦川提醒許琛。
「用你說。」許琛還在生氣。
「右腿恢復好以後雖然會跛,但也不是完全無法行走,沒必要這麼矯情。」而秦川好像故意惹許琛生氣,有時候生氣發泄出來也是一種治療。
「出去!」許琛看出來了,秦川是故意來找罵的。
秦川笑了笑,還是不走。
許琛咬牙撐着輪椅想要坐下,腿一着力,疼的差點跪在地上。
秦川伸手扯住許琛,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在了輪椅上。
一個大男人還需要另一個大男人來抱,這對於許琛這種曾經大男子主義高高在上驕傲無比的人來說,是極致的屈辱。
「滾出去!」許琛發了火,赤紅着眼眶。
自己也沙啞了嗓子,眼眶灼熱的濕潤。
他何至於如此屈辱。
三個月而已只剩下兩個月零十多天了,再忍忍。
秦川站在一旁看着許琛,許久才開口。「宗先生看起來很關心你。」
所以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許琛在乎的人了嗎?
母親把他當棋子,父親時隔二十多年才知道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又會影響到沈楠伯母和宗慶軍現在的幸福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身邊人的不幸好像也是因為他才存在的。
許琛沒說話,秦川大概就了解了,現在的許琛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沒有人需要他,所以他才想逃離。
「晚上我帶你出去逛逛吧,這有助於你康復。」秦川推着許琛出去,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沈楠伯母已經付錢了,我這段時間就是你的私人康復醫生,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是不退錢的,估計沈楠伯母會很傷心。」
秦川子啊道德綁架許琛。
許琛蹙眉,死死握着輪椅扶手,他根本就不想出去。
現在出門,就好像要被凌遲一樣。
可他又不想讓沈楠難過。
「隨你」終究,許琛同意了。
秦川笑了笑,推着許琛吃飯。
「伯父伯母,家裏有什麼缺失的東西,我們晚上去商場買回來。」秦川故意這麼說。
是想讓許琛找到一點出去的理由和意義。
「啊」沈楠是聰明的,笑着開口。「廚房的東西都不多了,你看着買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