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是這種感覺,毫無防備之下那味道差點讓他奪門而逃。他屏住氣息來到浴桶旁,先是滅了底下的炭火,仔細一看竟見浴桶里的人面色青白,已是氣血盡失,鼻息全無,於是他急忙轉頭問向屋外的丹墨璃。
「我該如何救他?」他並不是醫者,對此事一竅不通。
「你先撥了他身上所有的針,將他從浴桶里撈出放到一旁的春凳上,桌子上有一個白瓷細頸瓶,你將裏面的生血補氣散用溫水化開,讓他喝下就好。」
丹墨的聲音輕而緩的從門外傳來,像是行走了千里山路的人,疲憊極了,再無力言語一般。
青玄擰眉,意外而又擔憂的看着門外的身影,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他從未見過璃尊這般柔弱無力的模樣,從前的她,向來都是冷傲高雅,目下無塵,何曾見過她這般慌亂失態的坐在地上過。
按着丹墨璃說的法子,青玄終於在命懸一刻時,救回了唐翼,免去了她無意里所種下孽債因果。
將唐翼好生放在春凳上後,青玄來到院裏,抬頭一望,只見那匹白馬依舊還懸在小院上方,而空氣里的香氣也淡得幾乎聞不見了。
只是,青玄覺得聞不見了,可那些以血為食有妖鬼們卻依舊能聞到無比香甜的氣息,這氣息讓他們垂涎三尺,皆不肯離去。
凌七雖然化了魔身來怔嚇它們,但因心有顧及而未敢出手將他們驅散,只能就此與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僵持不下。青玄也看出了此時的情況不太妙,若是再待在此處,只怕終會引來禍端。
「韓勨如何了?」
「我封了他的心神,目前暫時無大礙。」丹墨璃搖頭說道,她也發覺到此時的情形對他們不利,心中思索一番後,對青玄說道。
「我想借你的土地廟暫避一下,不可是否可行?」
如今最首要的便是檢查韓勨的狀況,確定他是否安好,可他方才吸食了透骨香的香氣,如今渾身都散發着淡淡的甜味,若一走出小院的結界便會被面那群東西給生食了。
可一直留在這裏也不行,想來想去,唯有那座有福德正神坐守的土地廟能借她與韓勨暫避一時,待今夜過去,事件平息後再想辦法。
青玄有些犯難,土地廟雖然在天界裏的位份並不高,但好歹也是所屬仙界之地,況且如今還有福德正神的一縷神魂坐守,若是放了兩個妖進去,多少都是對正神的不敬,怕到時還會引來天界的關注。
丹墨璃也明白青玄的難處,她低頭望着懷裏的韓勨,想了想,便神色決絕的對青玄說道:「你只要同意我們進去便可,其他的無需擔心,我自有辦法能讓正神同意我們進廟躲避。」
青玄聞言不禁皺眉,他不知道丹墨璃有何本事能讓福德正神點頭同意,但還是同意了她的辦法。可是,那白馬要如何處理?
「那它要如何安排?你總不能讓它也進入土地廟吧?」那可是魔啊,與妖又是不同的種類。
仙與妖還有溝通的可能,但仙與魔卻是至死不休的敵人,若是讓天界知曉他一方土地公竟讓魔族進入土地廟,那於天界而言他無疑是對天界,對信仰的背叛,死後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
丹墨璃搖頭,說道:「不會,凌七會留此處幫我先看着這棵桃花樹,等那些東西散去後,它會自行找地方躲避的。」
隨後,她抬頭對凌七以心神溝通,讓凌七掩護自己離開。
凌七向她點了點頭,而後快速振了幾下翅膀,帶起一陣黑風,而丹墨璃則留了紙條在屋裏,然後借着黑風與夜色的掩護,抱着韓勨隨青玄一同來到土地廟外。
果不其然,土地廟上方的結界又一次對她張開,相比於上一次,這次直接就張開了最堅固的屏障。
丹墨璃這次是有求於人,便不能再如上一次那般硬闖,她將韓勨放下,自行走到正門前,規規矩矩的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禮,可那扇大門卻依然緊閉。
她閉眼,靜默了一刻,然後青玄就見一道金光從她眉心閃出。
那是
青玄大吃一驚,因為他沒想到丹墨璃為了能讓韓勨進土地廟避禍,儘是獻出了自己幾千年裏積攢下的所有功德。
在這天下里,無論是
第一百零一 散盡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