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要送死自己去,我剛剛才認出這裏就算我倒霉了。」少年譏嘲道。
「不。」
忽然南小唯用着一絲艱難的語氣道,「我剛剛在一顆樹上看到了奇怪的標記,所以我才想起來這裏可能是詭語之森。」
「你是說,我們已經進入了?」少年瞬間臉色僵硬。
所有人的臉色都刷白。
在這兩天的路途里,他們已經見證了無數的路邊枯骨,甚至一個個活蹦亂跳的骷髏和殭屍。
要不是這些少男少女戰力還行,勉強擋了下來,否則後面的那些養尊處優的中年男女早就死在不死生物手裏。
「應該說,大暴雨要來臨的那一刻,我們慌不擇路的過程里,就已經闖入了森林深處。」南小唯此刻也明白了過來。
忽然,一聲詭異的笑聲傳來。
這種刺透耳膜的尖銳聲音,瞬間就讓幾個受不了的女生捂着耳朵蹲下。
「怎麼回事?」
「哪裏傳來的?」
「是誰在裝神弄鬼!」
伴隨着叫喝聲,一聲聲武器拔出的鋒銳聲響徹此地,卻依舊難掩詭異笑聲的摧襲。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忽然一位難以承受壓力的女生嗷嗷大哭起來。
「別吵了。」一旁的男生聽得心煩,正在焦慮查看着情況,換來的卻是更高分貝的哭聲。
「到底是誰?」最初的少年舉着重斧空砍幾下,仿佛用破空聲來激勵自己的內心。
就在此時,原本鬆動的土地忽然震動起來。
「地震了?」後方的中年旅行團也奇怪看着地面。
只是下一瞬間,猛地一條長達三十米,口器長滿了密密麻麻一窩獠牙的紫色大蟲,從鬆動的泥土鑽出,瞬間就咬出一個活口。
而這條紫色大蟲仿佛吃着薯條般,一下子就把口器之外的另外半截吞食進去。
整個旅行團,就此人數減一。
這般看不到半點鮮血卻兇殘無比的一幕,直接刺激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紫色大蟲的周身散發着令人心寒的濃烈怨念,站在旁邊就有陰風吹襲而來。
甚至眾人還能聞到那種冬日清晨里驀然被打開的墓穴的氣味。
紫色大蟲並不滿足與此,它瞬間再次張開自己的口器,那密密麻麻的無數利齒的口中,都能夠站得下一位成年壯漢,也讓眾人看到內部的可怖構造。
「跑啊!」
「救命啊!」
一時間眾人終於反應過來,而場面也分流為兩股力量,一邊是舉着武器盔甲試圖抵擋的玩家們,另一邊則是撒着腿想要跑離的平民們。
紫色大蟲瞬間就是一個突刺,快得連殘影都無法看清。
當場一個全身盔甲的戰士玩家便重蹈覆轍被它張開口咬住。
「亮哥!」
「小亮!」
眾人哭泣嘶喊着同伴的名字。
可是卻無濟於事,只能看着他慢慢被吞沒進去。
一位少女更是死死咬着牙,唯恐發出聲音吸引來紫色巨蟲的注意。
這位叫做小亮的玩家,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那看似可以橫行蠻荒死地的堅硬無比的盔甲,在巨蟲的利齒攻勢下根本無濟於事。
也就稍稍比骨頭硬點而已。
與此同時,那巨蟲扭過頭看着身後奔逃的眾人目光輕蔑。
所有敢擅自逃跑的獵物,都該死。
這隻巨蟲直接嘴巴一鼓,然後憑空一鼓,下一刻它再次張開口部,霜寒嚴冬的氣息撲面而來。
五環法術寒冰錐!
它前方20米半徑擴散範圍的錐狀區域,即刻被深嚴無比的寒氣所包裹,仿佛被液化的氮氣所冷凝一般。
原本一個個奔逃的中年男女,剎那間就被寒氣襲體,外表塗抹上了一層冰霜,直接變得僵硬無比,也失去了生命。
寒冰錐,每層吹襲便是1-8點傷害,在15級封頂即15層威力疊加下足足15-120hp傷害。
平均67點期望傷害,足以撂倒絕大多數玩家。
能夠施展強大法術的怪物!
這點已經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哪怕最開始提着武器想要抗爭的玩家,此刻都感覺手臂發麻,仿佛握柄上有無數細針,扎得人無法緊握。
「小唯,快跑。」南小唯的同伴看到怪物的目光盯向了她後,哭泣喊道。
這隻紫色巨蟲,則是微微轉動自己的頭顱望着南小唯,它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股令它厭惡的牧師氣息。
可是這種真切死亡的壓力,卻也讓南小唯此刻雙腿發軟,癱倒坐下。
沒有上過真實戰場的她,第一次感覺到當遊戲成為真實後,死亡的恐懼是如此煎熬而逼近每一個人。
「刷!」
一道迅猛地破空聲響激起。
同團的少男少女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着南小唯血濺當場。
只是數秒後,慘叫聲並沒有響起。
其中幾人這才張開眼睛的縫隙,觀看着前方。
只見一位身着熠熠流星斗篷的神秘法師頂在癱軟坐倒在地的南小唯身前。
法師的身邊閃爍着一道半透明的巨龍雙翼,緊緊包裹着他們。
也順利擋下了這麼一擊。
這時神秘法師仿佛毫不在意眼前朝着他張開傾盆血口的巨蟲可怖模樣,漫不經心地轉過頭,望着淚眼朦朧的南小唯說道。
「你們這惹事的能力也太過一等一了,穿越之前一般玩家都沒見過幾次,挑戰等級18級的巨蟲夜影居然也能讓你們碰到。」
「要不是我媽急忙通知我你沒在父母身邊,你剛剛可就進去對方胃部里了。」
「嗯呢,仲夏哥哥。」南小唯笑着抹着眼淚道。
而趙旭則是轉過頭,望着這具有智力可以溝通的不死生物巨蟲夜影問道——
「你打算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