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安寧決定在巴黎多留一段時間。
安寧提了個小小的要求,把每天新的上斷頭台的名單給他一份,這樣他可以想辦法保一些重要的人。
比如安寧在巴黎留下的第一天,就把數學家蒙日從名單里給下掉了。
看到蒙日安寧還很震驚,因為他記得原本時空濛日活到了拿破崙滑鐵盧戰敗以後。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混亂的局面,不確定誰會突然吃個舉報就成了吉倫特派,然後就被送上斷頭台。
所以安寧更堅定了留在巴黎的決心。
最起碼他要把那些科學家儘可能的都保下來。
除了和自己岳父一起被送走的拉瓦錫之外,安寧又保下了蒙日,接着又把標準度量衡委員會的那些人全部納入了戰爭部的編制。
度量衡委員會現在正在進行的是制定公制標準的重要工作,日後包括公制米和公制攝氏度在內的一系列重要的度量衡,都是這個委員會制定的。
現在把他們納入戰爭部的編制後,就算有人舉報,那也得由戰爭部來處理,不是交給國民議會和人民法庭來審判。
總而言之,安寧一改以前儘可能的避開巴黎的政治漩渦的做法,努力的利用自己的權威儘可能的從已經失控的無序中保護重要的人。
安寧保護的重點首先是各路科學家、工匠,然後是文學家、音樂家和畫家。
不過他基本不保護醫生,主要是覺得這個年代的醫生是真的沒什麼卵用,遇到事情只會放血。
安寧呆在巴黎的這些天,克里斯蒂娜心情一直非常好。
她也在努力的幫助安寧,在社交場上打聽各路消息。
通過克里斯蒂娜,安寧對巴黎的混亂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按照社交場上小姐和夫人們的說法,現在巴黎有很多人看到了可乘之機,通過收集各種黑材料檢舉,來強佔自己垂涎的房子或者財產。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安寧連夜找到羅伯斯庇爾,要求設立一個對檢舉進行覆核的機制,儘可能的減少這種冤假錯案,同時嚴懲偽造消息檢舉者。
羅伯斯庇爾滿口答應下來。
過了幾天,一個專門負責覆核檢舉的委員會被成立了,但是暫時還不知道它的工作效果。
安寧只能自我安慰說至少採取了行動。
畢竟現在巴黎這個局面,除非能徹底停下恐怖政策,不然想要仔細覆核每一個檢舉的真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在安寧在巴黎忙着的同時,戰場那邊新的變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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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統帥部,普魯士的統帥布倫瑞克公爵和奧地利的統帥阿爾文齊元帥獲得了一條一直期待的信件。
布倫瑞克先拆信,飛快的看了眼內容後把信遞給阿爾文齊:「確認了,弗羅斯特在巴黎。」
阿爾文齊接過信:「消息可靠嗎?我看看,這上面沒有寫到他在公開場合露面啊。」
「但是一直有法軍的要員訪問凡爾賽宮,難不成這些人是去訪問弗羅斯特的未婚妻的嗎?」
阿爾文齊撇了撇嘴:「嗯,弗羅斯特在巴黎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根據我們收到的巴黎的狀況報告,他可能要在巴黎逗遛上一段時間。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對位於巴黎之外的法軍野戰部隊實施打擊。」
布倫瑞克公爵:「現在代理指揮的貝爾蒂埃參加過新大陸獨立戰爭,他的表現只能用不盡人意來形容。逃亡到我這裏的法國貴族有熟悉他的,說他作為參謀長實力超群,作為指揮官就有些不夠看。」
阿爾文齊點點頭,然後拿起圓規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標出了一條小道:「從這條小路可以供給一直兩萬人左右的部隊,我們可以抽調精銳,猛擊現在位於馬恩河渡口的貝爾蒂埃部。」
布倫瑞克:「法軍缺乏騎兵,只有那個拉薩勒率領的兩個旅,我們可以調動優勢的騎兵。騎兵靠着機動優勢,可以暫時只靠隨身補給作戰。」
阿爾文齊:「抽調一個軍兩萬人的步兵,加強四個騎兵旅,對貝爾蒂埃部發動攻勢!貝爾蒂埃部都是新兵,沒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弗羅斯特,我軍一定會大獲全勝。」
布倫瑞